阮清月感觉出现了幻觉,全身冰冷又温热,耳边轰隆隆的很吵,视线被一张放大的俊脸填满。
护目镜下的眼睛狭长深邃,越看越熟悉,像高三寒假林战带她做野外生存训练的模样。
她想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否则怎么还回到高三了呢。
贺西楼单手稳稳抱住她,打了个手势后驾驶员开始往上拉距离。
开到雪山顶,贺西楼让他再次悬停。
这个操作很危险,幸好来的路上驾驶员听贺西楼打过预防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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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早年在这座山执行过任务,山顶有个小寺庙,周围比较平坦,直升机可以虚假埃地悬停,掌握好距离,否则真会雪崩。
贺西楼带着她进了机舱内,再次起飞。
脚下那个破败的寺庙逐渐变小,当年很多人抱着诚心不畏艰辛爬到山顶祈福,后来雪山年年增高,天气年渐恶劣,寺庙失修,符纸都秃了。
他心里竟然朝那些零零碎碎的符纸诚心拜了拜。
舱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贺西楼在确保她身体四肢没有冻伤冻僵的前提下换了全套干燥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体温也在逐渐回升,分得清这是现实。
机舱内一片昏暗,她看不见,只依稀听到螺旋桨的扑腾声,知道有人一直抱着她。
“醒了就别装死。”可能知道她清醒了,那人凉着声。
阮清月很努力的动了动手指,手里好像有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
然后听到他不怎么严厉的命令,“别睡。”
可能是为了防止她睡过去,那人嘲讽她,“什么都忘了,倒是记得那棵树。”
平常看着没特别,但是剥了树皮在夜里会发光的树。
阮清月睫毛动了动,原来真是他。
她笑笑,人很虚也不知道声音听不听得见,“我可是学霸,你教的都记着。”
那棵树是当初林战带她认的,专家都研究不出来它剥了皮为什么会发光.
阮清月那时候还跟林战说,她剥了衣服也会发光——白得发光。
林战冷冷的态度,对她的硬撩完全无动于衷,说那万一哪天丢了就来这儿把自己剥光绑树上,他一眼能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