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是即使多痛苦,都要把这个哨声持续下去,因为一旦哨声停了,死士们的妻子,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而残忍的是这件事本身。
他的手在剑柄上徘徊,剑锋的寒芒映照在他的脸上,穆思安看到剑面上的自己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现在就连他的心跳也像是猛烈敲击的战鼓,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吹哨子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他缓缓从地面爬了来,擦干眼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穆思安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丝疼痛,也带来了一丝清醒。他知道,他不能逃避,他必须面对。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向那把剑,这一次,他的手坚定地握住了剑柄,然后默默地走向妻子的门口。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的重量。
当他在妻子门口站定时,他呆住了。门就那么敞开着,他的妻子孙淼儿,就那么挂在穆思安的面前。
房间中的灯光显得异常昏暗,那微弱的光芒,似乎根本没有力量照到每个角落,更照不到孙淼儿那单薄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她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凉。她身上那一袭白色的衣裙,那本应是纯洁无瑕的颜色,此刻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她的长发披散,如同夜色中的瀑布,垂落在她的肩头,掩盖了她的面容。
淼儿的双脚轻轻摇晃,身体在绳索的束缚下显得异常轻盈,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飘散。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轻轻触碰着地面,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试图寻找一丝安慰。
她的面容平静而苍白,双眼紧闭,仿佛在沉睡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或许是在梦境中找到了她所追求的安宁。
穆思安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并没有流泪。他的妻子,出自晋阳的喜塔喇氏,自然知道这哨声是什么意思。
“她估计是怕我下不去手吧,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是那么要强。”穆思安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妻子,随后呢喃道,“舅哥,是个狠人估计他已经复命了吧。”
此时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只有窗外的雨声和偶尔的雷鸣打破了这份死寂。
穆思安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走向妻子的遗体,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他的手颤抖着伸出,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打扰了她的安宁。
他的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那曾经充满生机的容颜,如今却只剩下了冰冷和苍白。她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透明而脆弱,仿佛一触即碎。她的睫毛静静地躺在她的脸颊上,再也无法因为欢笑而颤动。
穆思安闭上眼,拿起自己那枚雌哨,深吸一口气,穆思安将雌哨放在唇边,那哨子的铁锈味充斥在他的鼻腔,仿佛是死亡的气息。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知道,这一刻他不能犹豫,不能退缩。他必须完成这个残酷的仪式,为了家族,为了那些还在等待他信号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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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从穆思安的嘴边响起,低沉而哀婉,如同一只悲伤的燕子在雨夜中啼鸣。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决绝。它穿透了雨幕,穿透了城墙,穿透了每一个听到它的人的心。
随着哨声的响起,穆思安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愧疚和对孩子的担忧。他知道,这哨声不仅宣告了妻子的死亡,也宣告了他自己的死亡。他的生活,他的家庭,他的一切,都将在这哨声中结束。
哨声在雨中回荡,与雷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挽歌。穆思安的眼泪再次涌出,他的身体因为悲痛而颤抖。他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碎裂,但他仍然坚持吹响着哨子,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中。
当他放下哨子时,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空虚。穆思安缓缓地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夜。雨水混合着他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流淌。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
他紧紧握住窗棂,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可等了很久他居然没有听到舅哥那枚雌哨响起,这时穆家支脉的族人们已经聚集在他的窗前,穆思安也只好宣布对舅哥的格杀令,朗声说道:“血燕已鸣,晋阳孙.穆两家不可不从,今喜塔喇氏孙府有不肖子孙——明琪,抗命不遵。我以穆氏三房,长子长孙之名,下令格杀其满院三十六口。尔等切记,不可留下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