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县里领导住的小区,几栋不高的楼房,从外面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走进大院,就知道这里确是不同于别处,宽敞的绿地间隔着一条条石子铺就的小路,几座亭台掩映在人工水道中,还有几座新装修的假山,那火山形成的熔石那一个个小洞,还透出点点的星光。
正准备进入楼栋,一楼的门竟然轻轻地开了,一楼住的是县委组织部部长时学生,华长利刚要问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时学生先说:“我刚才去你家,你没回来,我就站在阳台等你,正好有句话要跟你说说。”
“那我家里去还是……”
时学生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大凡组织部长都有这样的个性。华长利知道,一定是他走了之后,宁古的班子变动的事,按理这已经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但时学生几年来和自己的关系处得很好,有什么情况都及时地向他汇报,这也得到他极大的信任。
按理说他已经离开了宁古,宁古的班子的变化就该定下来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还在酝酿之中,这实在是超乎常情,这也是他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到底是吕永举当书记,还是古维峰当书记,看来从外面空投一个县委书记的几率很小,为了发展地方经济,省里基本上不提倡空掉县一级的党政一把手。
华长利看了看时学生,心想,这样晚时学生还在等着他,说明一定有非要跟他说的大事。也许出现了让他感到意外的变化。
时学生说:“这么晚,就不去你家了,我们在大院里坐坐就行。”
“也好,外面凉快。”
假山后面有一排塑料椅子,两个人坐下,时学生就开口说:“我晚上被白部长找去了。”
时学生开门见山,华长利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四大班子的宴请,时学生是请了假的。华长利问:“是不是出现了令人感到意外的事?”
时学生说:“应该说是令你感到意外的事。吕县长不动,由古维峰任县委书记。”
华长利大吃一惊,这样的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想到的,白部长急忙把时学生找去,就是跟他打个招呼,
“吕永举知道了吗?”
“他们都不知道,啊,也许古维峰是知道的,他在省里做了大动作,市委是在今天下午才改了主意,做出这样变动的。”
这的确是让华长利倍感意外的事件。他一向压制着古维峰的嚣张气焰,没成想自己刚以离开,古维峰就出人头地,一把坐上了县委书记的交椅。就在前几天,隋树震还争取了他的意见,也基本上明确了方向,那就是吕永举担任下一届宁古的县委书记,吕永举还在列着架子就等明天宣布结果呢,没想到横生枝节,这也看出古维峰还真的不敢小觑。
“古维峰走的是什么路子?”华长利轻声问,怕吓着了自己似的。
时学生摇头说:“白部长一定是知道的,他神色沉重,但他什么也没说。”
“真是小看了这个古维峰哦。”华长利叹息着说。现在的他已经感到无能为力。
时学生担忧地说:“我担心宁古的班子要动荡啊。”
华长利叹息一声。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古维峰早就想压吕永举一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而吕永举也不会很好的配合古维峰工作的。这样宁古县的发展就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甚至还可能出现倒退。古维峰那种喜欢压制人的工作作风,吕永举是看不惯的。
白福祥没有把这样的情况向他透露,也就证明,让他华长利就别为下届班子的问题操心了,但华长利突然想到一件小事,那就是他今天晚上向胡莹和另两个女人答应恢复宁古县歌舞团建制的承诺,很可能就要泡汤了。古维峰是不会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据胡莹说,古维峰始终都在找到华长利和胡莹之间的把柄,想到这里,他就愤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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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心里有一股气,又不知道这气来自什么地方。就古维峰的人品,做个县长都不合格,干个打打冲冲的具体事也还凑合,可现在竟然当了宁古县的县委书记,真是开天大的玩笑,但这已经不是他说了算的事了。
他可能要在那几个女人面前丢人了,古维峰当书记,胡莹一定是看不上的,也许她还真的不想干这个文化局长了,尽管主管他的依旧是吕永举,但就凭古维峰什么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