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小初慢慢地长大了,杜秋枫发现这个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上竟然沾上了许多社会上的坏毛病,而这样的毛病是她这个有着十分强烈的责任感的画家无论怎样都是难以接受的。
首先,小初仗着有一个副市长的叔叔和名气颇高的画家婶婶,在同学之间显得傲气十足,谁也看不起,小小的年纪就把自己当做贵族来。她的一句口头禅就是:“你的爸爸不就是个小科长吗?我叔叔是个副市长呢,就是经常上电视那个。”
对于家里做着买卖的同学她就说:“你们一年能挣几个钱?我婶只要随便画那么几笔就要买上好几十万的。”
更厉害的是,她穿的那些昂贵的衣服竟是她和同学们比阔的资本,她说:“你们是些什么人,还要和我比?我一双袜子就比你们的一件衣服还贵呢。”
杜秋枫终于觉得让这个孩子这样下去不行了,就提醒她说:“小初,我们并不比别人家多些什么,我们给你买一些比较贵的东西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喜欢穿戴,但这不是你高于别人的理由。叔叔是个副市长不假,这样我们就更应该严格要求我们自己,不能有哪怕一点的傲慢心理。如果我们把架子摆了出来,就往往会惹得人们反感,那样不但对我们没有一点的好处,相反我们……”
小初从来不让婶婶把这样的话说完:“我们何必要管别人怎样看我们呢?我叔叔就是副市长吗?这怎么了?我并没有胡说吧?”
“你何必要和同学说那些话呢?我们时时处处要显得谦虚,还要……”
“我要谦虚那些人就要在我面前装样子,我是不会给他们在我面前装蛋的机会的。如果我爸爸活着一定会是个亿万富翁,那样我连个什么副市长也不放在我的眼里了。”
这就更让杜秋枫瞠目结舌。
如果女孩子不听话则要比一个男孩子还要叫人操心的。杜秋枫时常对正平提起小初的事情,可是正平总觉得小初是个没有父亲,又不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的女孩子,亏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这样就对小初产生了放纵的心理。杜秋枫急在心上,但也没有办法。
如果仅仅是傲慢无礼,自私狭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家里有一个渐渐长大的姑娘,而且还越来越不安份,就真的叫家长们既无可奈何又提心吊胆了。杜秋枫发现,小初其实早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了,有可能在他们还把她当做小孩子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就做出了让他们深感震惊的事情了。
对于一个文化工作者来说,杜秋枫觉得如今这个社会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对年轻人的教育存在着太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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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现在根本谈不上对年轻人进行什么理想和世界观的教育,甚至连最起码的社会责任感和道德方面的教育早就被那些过多的功课所取代,而对于那些根本就不想好好读书的孩子来说,放任自流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于是,社会上许多不良的东西就灌进了他们的脑子里。在参加省人大会上她有一个提案就是提出救救孩子的呼吁,可是这样大而无当的呼吁连她自己也知道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
她做过专门的调查,除了一些极少数一心要考大学的孩子,大多数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这样,许多男孩子就在游戏厅网吧这样的地方徘徊滋事,而那些女孩子就过早地投入到了男女之间的感情甚至是肉体方面的游戏,而对于怀孕打胎之类的事情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了。
同时,社会上的许多人为了经济效益还做着这样那样非法的买卖,为那些青年男女提供私自交流的场所。她提议严格管理那些夜总会、酒吧、录象厅,因为这些地方都经常有那些青年男女为了玩乐出入这样的场所,可她说了也就说了,没有一个人把她说的事情当回事情,社会的发展还是以经济为中心。
不过,让她自己都感到羞愧的是,一方面她在为社会的完美做着不懈的努力,一方面对自己家的事情她却无可奈何。她在无意间发现了小初的秘密让她深深地震惊时,小初那时还不到十六岁。
小初过了十五岁后,就显得懂事多了,不再说些让他们感到没有礼貌的话了,有事没事的时候也捧着本书来读着。家里也很少再出现那些染着各种各样颜色头发,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的同学,时不时地还打扫一下自己的房间。这就让她觉得小初正在一点点地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和他们耍起了心眼。这就叫她想起那句名言:如果一个人的本质是坏的,那么他装的越好,所做的事情越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