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右手拎着那个矮壮暴民,左手指着几个跃跃欲试的辽镇兵士。
被抓住的是总兵大人麾下最凶悍的家丁头目,现在像羊羔一样任刘招孙摆布,其他冲在前面的家丁小腿开始打颤,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势已经不在,纷纷想要跑路。
“你们刚才投石伤人,阴谋刺杀上官,全部当斩!”
几个家丁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只有黄生员面不改色,大声道:
“你们屠戮辽民,还想谋反不成!实话给你们说,贺总兵就在路上,还有其他·····”
生员话没说完,身体遭受重重一击,飞出十多步远,砸在一群慌乱的暴民身上。
裴大虎收起狼牙棒,冷冷望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生员老爷。
刘招孙指间用力,将那家丁咽喉捏碎,扔了出去,大声道:
“本官不管你什么贺总兵王总兵,辱骂上官,阵前蛊惑人心,皆当斩!”
“东路军,结阵,杀敌!”
“虎!”
愤怒临近极限的南兵大喝一声,迅速结阵,长枪在前,刀盾在后,整齐前进,朝前面暴民杀去。
堵在前面的白杆兵连忙闪开条口子,白杆兵看得热血上涌,巴巴的望向统帅秦建勋。
秦建勋咬了咬牙,望着南兵冲击方向,吼道:
“结阵,跟着冲!”
刚才还气势如狼的虎皮驿暴民,此刻全线崩溃,几位藏匿在人群中的把总赶紧招呼低下兵士撤离。
他能是以前和鞑子打仗逃跑习惯了,这些人轻车熟路,逃跑起来速度特别快,转眼就消失在沈阳南边的荒野上。
后面一些跑不动的辽民被南兵追上,已经杀红眼的南兵,也不去看躺在地上的是什么人,只是长枪乱刺,一路向北边追去······
两个时辰后。
刘招孙召集麾下所有把总、旗总级别的军官,到南门校场议事。
三十多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守备大人面前,远处,五千新军还在继续训练。
“诸位都是追随我的老人,从浑江到沈阳,当初我还只是把总,行军打仗都是学的戚帅兵法,侥幸赢了几场,得了些封赏,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人不服。”
“朝廷封赏就要下来,皇帝将赏赐本官八千两银子,皆有赏赐!眼下奴贼不远,辽镇难制,诸位当齐心协力,助本官训练新军,击退建奴,诸位前途不可限量,
刘招孙说到这里,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底下一名把总身上。
裴大虎脸色阴沉,立即下去召集家丁。
“把赵天星押上来!”
两名家丁押着赵天星,登上将台。
“赵天星!康大人由你守卫,前日他去贺世贤那里,密谋谋害南兵,你可曾参与?!”
“我南兵在辽东处境本就艰难,尔等不为本官着想,不为众客兵着想,丧心病狂如此,良心尚在否?”
赵天星拼命挣扎,将两个家丁撞倒,刘招孙上前将他制服,赵天星抬头怒道:
“刘招孙!要杀便杀,何必假仁假义!老子在刘綎手下打仗十几年,刀里火里,现在还是个把总!你不过是他义子,这才几日,便升做守备、参将,你为了自己前程,和辽镇作对,用兄弟们的尸骨给你自己铺平官路!短短十几日,你害死多少人?你才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康应乾说了,事成之后,便给我个游击将军做······”
刘招孙大手一挥,怒道:
“斩了!首级拿到各营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