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和平辽侯那次鱼水之欢后,她便留在了威海卫。
因为是康应乾养女,又受诰命夫人关照,大家都以为她和平辽侯关系匪浅,于是文登一众民政官员都拼命讨好这位姑奶奶。
张嫣在文登等了两个月,一直等着大军凯旋,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平辽侯消息。
直到康应乾被征调九州,顺路去文登拜访一众同僚,见到了张嫣,便带她来到了长崎。
于是,才有了“张雨荷夜闯奉行府,薄情郎翻脸不认人”这段故事。
“这是平辽侯赠妾的信物。”
张嫣递来一把折扇,刘招孙刚要伸手,便被金虞姬一把夺过。
打开来时,但见浓墨重彩,勾皴点染,扇上画作一幅“烟雨图”,并题诗一首:
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
大明湖上风光好,着棋山高恩泽长。
刘招孙脑子嗡嗡乱响,那晚确实喝了酒,醉成烂泥,记不清是否还写诗诗。
金虞姬气冲冲将折扇扔到刘招孙怀里,起身便走。
“什么破诗!”
“夫人,这不是我写的。”
张嫣补刀道:
“妾深知这情缘恐难久长,为表明心意,也在锦帕上写了古乐府诗一首,回赠平辽侯,诗曰: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平辽侯,那手帕还在你胸口否?”
金虞姬见张嫣如此嚣张,刚走了几步,索性也不走了,站在玄关,叉腰望向刘招孙,向夫君问道:
“还在吗?”
“啊?”
刘招孙一脸茫然,连忙将叉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
“手帕啊,美人赠你的手帕啊!”
金虞姬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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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见她流泪,一个激灵,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摇手道:
“没,没,没有。”
金虞姬立即收住眼泪,抬头望向张嫣,一脸鄙夷道。
“听清楚了吧?既如此,便赶紧走,平辽侯军务繁忙,没功夫陪你这野丫头胡闹!”
刘招孙对张嫣耸耸肩膀。
“张姑娘,本官待会儿确有军务商议,此事可否以后再说,这次你擅闯中军大帐,念你是初犯,便不追·····”
平辽侯说罢,便让裴大虎进来送客。
一脸横肉的裴大虎见张嫣还在哭哭啼啼,一时不知所措,刀疤脸上挤出笑容,比哭还难看。
“张姑娘,请吧,平辽侯还有········”
家丁头子伸手便要去拉张嫣。
这时,军队和民政的几位主官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康应乾探头探脑朝里面张望,脸上不时露出诡异微笑。
张嫣躲开裴大虎,忽然对着刘招孙大声哭道:
“平辽侯!妾已有身孕,三个月了,医师说是男婴……妾本清白出身,如今委身与平辽侯!所以才从山东来到倭国,便是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