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候多时的皇帝杜度见奴才回来,满脸欣喜,放下手中一份塘报,急不可待道:
“大学士,谈得如何了?”
范文寀来不及喝一口水,便急着要将皇帝婚事的最新进展禀告给杜度。
“奴,奴才····”
连忙一把拎起还在气喘吁吁的包衣,对他吼道:
“快说话!”
范文寀气喘吁吁,他今年才满四十岁,身子已经虚的不行,和他那个死去的精明强干的弟弟范文臣不同,范文寀因为长期沉湎女色,身子虚胖,走路容易喘。
这几日每天从沈阳到收兵台村,往来穿梭,还要和那群齐国尼堪讨价还价,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回,回皇上,八九不离十了。”
范文寀喘过气来,于是添油加醋讲述今日出使沈阳发生的种种险情,只把自己说成是西汉的张骞东汉的班超,靠着自己这条如簧巧舌,如何如何说服慈圣皇太后,让她接受与大清皇帝结为秦晋之好。
见杜度听得有些不耐烦,范文寀从怀中掏出份书信,信封涂抹火漆,火漆上镶刻牡丹花图案的印章,杜度知道那是金虞姬的私人印章。
“哈哈哈,这是她的印章,朕记得。”
杜度心脏猛烈跳动,小心翼翼捧起那封薄如蝉翼的信封,却仿佛捧着半座沈阳城。
“主子,小心信封有毒。”
杜度愣了一下,不以为意道:“那倒不会。”
在将信封撕开前,大清皇帝还对着信封那朵牡丹花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满足笑容,这才来到烛火前,将信封小心拆开,将写满娟秀字迹的信纸捧在手中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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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寀站在旁边一脸焦急,他急切想知道信中说了什么。
杜度一双精致有神的小眼睛在油灯下泛着油光,下颌几根鼠须随着呼吸轻轻抖动。
他将慈圣皇太后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抚须笑道:
“她说要按照朝鲜国风俗,要大清给七十七匹骏马、七百七十石粮食,七千七百斤木材,用这些作为聘礼,然后才可出城纳降,商议嫁给大清皇帝。”
杜度望了眼站在旁边满脸谄笑的范文寀,上前撞了撞包衣奴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