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线和乞活军正面厮杀,感触也是极其强烈。
他们所面对的不是一支军容整肃的军队,而是一群披上甲胄的疯子,不要命的战士!
“感觉如何?”
“大开眼界。”羽裳有些唏嘘道:“乞活军的军阵并不严密,甚至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一群披上甲胄的土匪,甚至,就连号令都难以贯彻全军。”
“可当他们扑杀上来的时候,像是面对一群被囚禁了数年的饥饿野兽。”
“悍不畏死,残暴猖狂!”
“我们的赤焱卫和黑焱卫,无论是军阵亦或者是单兵实力,都要在乞活军之上,可当在战场上拉开之后,却依旧是节节败退。”
“因为我们的士卒,不敢搏命。”
听到羽裳的话,云溪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我们的士卒不敢以命相搏,而是乞活军的每一次对战,都是抱着必死的意志。”
“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枪,不管你躲不躲,反正我是不躲。”
“就算是我硬挨你一刀,也要将你一枪痛死,大家一起玩完。”
“可若是我敢玩命,你却退却了,那么我这一次赌命就赌赢了!”
“这便是乞活军的单兵战术。”
“莫说是赤焱卫和黑焱卫,放眼天下,哪支兵种能做到?”
“就算是我们看穿了,你去下令让赤焱卫的士卒同样和乞活军玩命,他们能做到吗?”
听到云溪的反问,羽裳摇了摇头:“云帅,莫说是他们,恐怕就算是末将,也不敢如此……”
“是啊!”
“所以,乞活军无解。”
“哪怕我们有更多的士卒,最终能够将乞活军歼灭,所付出的代价,也将是乞活军的数倍。”
“这便是乞活军的可怕之处!”
羽裳沉默了,云溪同样是目光深邃,唯有远方的喊杀声与惨叫声,不断地传遍四方。
良久。
羽裳再次发问:“云帅,你可能练出一支乞活军来?”
“不能!”
云溪毫不迟疑的摇头:“莫说是我,任何人都不可能练出一支乞活军。”
“这支军队,也绝对不是练出来的。”
“本侯也难以想象,这群疯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将自身生死看的如此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