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华眉头蹙得更紧。
小儿子萧良简单几句话,当然不可能叫他就此打消疑虑,甚至越发云里雾里,看不清很多事情,只觉处处都透着古怪。
萧长华点起一支烟,问道:
“昨天你们兄弟俩房间里一夜灯都没有灭,就是在写那个生产整顿方案?拿给我看看……”
萧潇即便昨夜从顾培军那里知道了一些事,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说道:
“方案主要是萧良写的,我就帮着修改、誊写了一下,都没能改多少内容——对了,草稿还在我们房里!”
萧良叫顾培军改写过一遍后就将原稿烧掉,以免哪里露出破绽,叫汪兴民知道整件事是他在背后一手推动。
不过,他昨天草拟的稿子,他哥萧潇却没有扔掉。
萧长华戴上老花镜,接过草稿扫了一眼,忍不住朝萧良嘀咕起来:“你这字真丑!”
萧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在云社都偷偷练好久的字了,当然跟你,跟哥不好比!”
萧良读书时理科极其拔尖,文科却相当一般;他始终都没能像他爸、他哥那样练一手好字,这事他爸一直引以为憾。
葛明兰在单位负责工会、妇委会等边缘性的职务工作,对生产管理不是很懂,再一个萧良的字迹也实在潦草,她凑过头去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
萧良刚才说整件事有“敢作敢为”的汪兴民在背后兜底,多少说服了她,打着哈欠说道:“你们爷仨慢慢看吧,我要洗澡睡觉去了。”
萧长华从头到尾将方案底稿看完,沉默的打量了萧良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我跟你们镇党委书记汪兴民没有接触过,但他应该不能算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