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宅子也不差了,张玉竹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小锦衣玉食,让张玉竹从没有品尝过苦难,而现在,张玉竹简直是被连根拔起,扔进了这样的地方。
“我原本以为,出来之后,能舒舒服服过上几日。”张玉竹的话让张尚书皱眉,舒舒服服过上几日,难道自己儿子还想着像原先一样,奴仆成群地伺候吗?
陈觉蓉已经走进院子,并且吩咐婆子去烧水,自己也就进屋,给张玉竹寻换洗的衣衫。张玉竹跟着走进来:“这宅子,是你自己租的,还是我娘租的?”
“是婆婆租的。”陈觉蓉说完就看着他:“我哪里还有银子租这样的宅子。我们的银子,全都被抄了。”
说话时候,陈觉蓉拿出衣衫,张玉竹看到这明显洗过好几水的衣衫,唇张了张,陈觉蓉就轻声道:“只有这几件衣衫了。”
这些衣衫,料子都还是不错的,但洗过了,就不鲜亮了,张玉竹哪里爱穿不鲜亮的衣衫呢?想着,张玉竹就抬头,看着妻子身上的穿着。
陈觉蓉瘦了,憔悴了,身上的衣衫也不再是原先的那些了,显得,像是原先尚书府里的婆子,不,有体面的婆子穿得也要比她好些,神色那更是会带上几分倨傲,而不是陈觉蓉现在这样。
“二奶奶,热水烧好了。”春草的声音响起,张玉竹这才叹了一声:“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陈觉蓉也很想问一句,但陈觉蓉晓得没有答案,只能对春草道:“让厨房准备几样好菜,今儿公公只怕要在这里用晚饭。”
“说得是,我赶紧洗澡换衣衫,还要和爹说说话。”张玉竹急匆匆地往里面走,陈觉蓉把衣衫抱进去,他们曾是最亲近的夫妻,但是现在,竟然有些陌生感。
“你出去吧,等我洗好了,再让人进来收拾。”张玉竹从被罢官那天起,就已经没有洗过澡了,此时只觉得全身味道都不好闻,要着急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