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他们还用妻妾,分了出来高低?都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因为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就有了区别,煞是可笑。”储秀接过婉宁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长叹一声:“这些话,我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我晓得。”婉宁轻轻地拍了拍储秀的手,储秀看着婉宁:“你晓得吗?我看到文山先生的时候,感到的是愤恨。”
明明自己的才华不输给文山先生,但仅仅因为自己是女子,于是只能站在远方,看着文山先生被众人簇拥。
而原先,是能让文山先生哑口无言的人。储秀擦了下眼泪:“但我也晓得,我已经很幸运了。”
丈夫虽然没有太多才华,却能包容自己,而书院里的学子们,对自己也很尊敬。但是,自己想要的,不止这些。
储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对婉宁笑了笑:“抱歉,我,我方才,”
“我明白您。”婉宁握住了储秀的手,好让储秀平复心情。
“所以,那日,你问我,女子是有才情的好还是没有才情的好,我想到了许多,但我现在明白了,女子,当然还是有才情的好。”尽管会被人嘲讽,尽管会很痛苦,但能把自己想写的东西写下来,留给后人,那就够了。
“我很佩服你呢。”储秀含笑对婉宁说,婉宁不由惊讶地看着她:“佩服我什么?”
“你是庶出,怎么嫁给了张大人,我也曾有所耳闻,但你能不愤怒,还能,努力把日子过好,这一点,我不如你。”储秀感慨地说着,婉宁唇边露出笑:“我还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做到这些呢。”
“而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不,就算现在,你也很年轻。文山先生来的时候,我才十八岁。”储秀这些话,藏在心里很久了,特别是对文山先生。
婉宁仿佛想到什么:“你对文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