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管家进来的,除了慌慌张张的气息,还有一阵透凉的微风,引得夏侯晚接连咳嗽,整个人疲惫的坐回椅子中。
逢乐官拿过毯子盖在他身上,语气嗔怒的看着管家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你也是老先生了,这么没有规矩。”
“老爷容小的知错,小的确实慌张失态了!”管家当即跪在地上,诚恳求饶。
“说吧,什么事……”夏侯晚半躺着,昂着一张脸,尽显疲惫。
“通樊楼和春熙坊被人举报了,郭太守带人去守在门口,贴了告示让停顿整业。”管家些许紧张,说话有些结巴。
“举报?举报什么?”逢乐官手里端着一碗热茶。
“说是使用私盐,逃税,还有房租侵占大路……”管家哆哆嗦嗦的一时间说不明白。
“只道是什么人举报的吗?”夏侯晚问道。
“小的打听了一下,说是从关外来了一批游商,住在春熙坊吃喝在通樊楼,花钱如流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吃的住的都不开心了,扯着一串人到长安府去举报。”
“那郭配就带人去查铺子,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向州府汇报一下吗?咳咳咳……”夏侯晚生气的嚷了一句,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去州府探探消息,老爷是什么态度,赶紧回来报告!”逢乐官冲管家摆摆手,让他出门去。
“昨天还有探子来报,詹水兴和司马师去见了董舒,卑奴怀疑跟这件事有关,董舒肯定不敢动老爷的生意,但詹水兴却是个没脸没皮的老油条。”逢乐官把水端在夏侯晚面前。
夏侯晚接过茶碗连喝了几口,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整个人也觉得舒服通透了一些。
“大司马要钱,董舒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雍凉贫瘠,郭淮没什么钱,剩下的也就是长安了,郭配没有能力弄钱,就成了他们提线木偶!敢跟州牧亮剑,詹水兴未必有这个胆识,要么是司马师拱火要么是大司马暗中授意,他们赌的就是我夏侯家现在不敢还手!”夏侯晚闭着眼睛,心里乱成一团麻。
听到主人这么说,逢乐官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荒凉,曾经的夏侯家咳嗽一声,整个长安都要颤抖一阵,如今却被人明刀暗枪的如此折磨。他觉得夏侯晚说的没错,现阶段所有的事情都要为大司马筹钱而让路,可见曹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赢这场边防守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