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也低估了我们自己的实力!还有我们的军队,只有当战斗打起来,他们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强大!”
这话听得提气,奥托使劲掐一把儿子的肩:“接下来,我们先攻?”
“完全可以。反正我和大家说好了,敌人若是现派人来交涉,那就斩了来使。他们若是没动静,我就让白沙港的家伙们先冲击,我倒是要看看敌人的实力。”
奥托嘿嘿一笑,“也好。先看看大祭司她们吧!你小子真有想法,居然让你的露米娅在阵线颂则祈祷词走一圈。”
留里克目光如炬,眼神定在那些素服的女孩身上:“这样大家会觉得奥丁与我们同在。露米娅不会作战,至于那些女孩,开战之后她们全都要给我拉弓。”
小神父怀抱着圣象在军前行走,大神父背诵经文之际,不停地以桦木枝将圣水洒在战士的盔甲上。
留里克也不知这套用到十九世纪的阵前仪式从何时开始,他就是要效仿之,希望通过祭司的临阵祈祷激发一线战士的气势。
事实是,罗斯人一线部队衣着极为统一,整体趋于蓝白色调的“墙壁”可是给了他们的对手很大的精神震撼。
反观哥特兰军这里,他们的衣着可谓五花八门,六千人单纯聚成一团罢了,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队形。第一线的哥特兰战士至少配备了盾牌,他们懂得的唯一战术就是构成盾墙,缓速走近敌人的阵线后竭力保持己方阵线并疯狂戳刺劈砍,直到最后的胜利。
他们所知道的战斗就是这样的。倘若盾墙阵线瓦解,那就是大家一拥而上后的凭本事群殴。
战斗与打群架的最大区别,恐怕仅限于战斗的结果必是一方投降做奴隶和战死。
现在唯一能让哥特兰军保持士气的,就是自己庞大的兵力。
十名富贵的商人聚集在阵前,哈肯见得大家面色如铁,便知商人们对决战的前景并不乐观,即便哥特兰军兵力占优。
“果然,就像传说的那样,罗斯人至少有三千人!”
“接下来该怎样?让岛民冲上去和他们杀成一片?”
“对!让他们冲,我们的人在后面压阵。我们逼他们去厮杀,敢有退却的直接杀死。”
……
商人们各抒己见无不是在教哈肯做事,当然作为国王的哈肯自己也缺乏主见。公平的说,整个北欧世界能一口气统帅六千人参与决战,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哈肯脑子很混乱,真的到了战场上他之前的暴怒与傲气,还有献祭子嗣、砸毁弗雷神像的果决,都让位给了理性的审慎。
“要不,先派人去谈谈他们的口风?如果他们愿意退走……也许他们见到我们人多势众也很畏惧?”
“荒唐!”赫罗雷夫家族的哈拉尔真想给哈肯一个耳光,这便叫骂:“都到这个节骨眼,你怎么突然幻想罗斯人还会撤走?你的大儿子、小儿子难道白死了?你砸毁了弗雷神像崇拜起了奥丁,今天要是不打仗,你!你亵渎了一个神,就不能亵渎第二个。你敢亵渎奥丁,民众都要杀了你。”
“即便是这样……算了,你们都回去准备吧!”
哈肯态度很坚决,他摆着一副臭脸显然是不想和同行们多聊。
衣着华丽的商人们纷纷回到了军队后方,现在,数以千计的哥特兰战士,眼神聚焦在他们的王。
哈肯转过身,张开双臂以怒吼,他成功调动起民众的士气,男女战士全在呐喊。
这吼声直接刺激到了罗斯军队,现在罗斯军自发地回以猛烈的战吼。
趁着这股气势,哈肯派遣了五名大胆的战士走近罗斯人的军阵。
这些家伙一看便是来说废话的,阵前的阿里克一甩脖子,带着十多名战士脱离军阵走了过去。
对方刚欲开口,阿里克便以眼神指示手下动手。
派出去的人突然被罗斯人给杀了!罗斯人根本不接受任何的条件!根本没有除决战外的任何想法!
阿里克做得跟过分!他斩掉被杀者的头颅,掀掉头盔拽着死者的头发将头颅高高举起。
这还不算完,他是部下全部当着哥特兰军的面撩起麻布长衣,暴露裆部吼着粗鄙的脏话嘲讽敌人。
“这群该死的罗斯人!”哈肯气得脸皮在颤抖,他同时也听到了自己人的叫骂!
阿里克的嘲讽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哥特兰军已经气急败坏。
趁着手下人的愤怒,哈肯剑峰直指罗斯军阵:“哥特兰的勇士们!进攻!”
哥特兰军第一线,到处是盾牌堆叠的噼啪声。
第一线的战士可谓岛民中的精兵强将,他们首先都是壮汉,就是整体的装备有些差强人意。
哥特兰军自发组建起三堵盾墙,有组成了和罗斯人相当的长达三百余米的人墙。在其后面,哥特兰军就无法保障大军的秩序,那些形形色色的武装者被同族所裹挟,带着武器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