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围猎了一支微型的驯鹿群,竟浩浩荡荡地扛着八头鹿回到湖畔营地。
有的猎人一去就是两天,虽然是在未知的森林狩猎探险,充分的打猎经验使得他们并未迷路。
以登陆点的营地为中心,第一旗队的战士们探索了约莫半径二十公里的湖畔森林。此行他们收获颇丰,当所有人归来点名后确定没有人走丢,大家互相展示自己的猎物,啃食着烤得半熟的肉,很快得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这里是无人区。
他们本是浑身是铁的老战士,众多装备是为了杀敌,不曾想现在又做起了荒野猎人,以至于护身的锁子甲成了彻头彻尾的累赘。
这里有狐狸、松鼠、狼獾、貂、驯鹿,其中松鼠的捕获量最多。无论是直接射杀还是做兜网陷阱,每个战士至少有一张松鼠皮的猎获,个别的打猎好手譬如科文人中的猎兽高手,腰里刮着的松鼠皮可有十张。
年轻的泰拉维斯正是这般人才,他以绳子捆住松鼠尾巴与四肢,将至彻底展开,以钢制匕首仔细剥皮,肉是自然烤食吃掉,剩下的皮革中的皮下脂肪被他特别谨慎的刮干净,经由这样的简单加工,此未经鞣制的皮革阴干一番已经长时间不腐。
他想好了,完成这次任务后,自己即刻在新罗斯堡把皮革卖掉换钱。
他们重新上船,每个人都有了意外的收获。他们丝毫没有满足,反而将未知的敌人看做乱跑的野生动物,亟待被自己猎获。
不久,沿着大湖西岸前进的分舰队路过一条河流入湖口。
这是什么河?无人知晓。
泰拉维斯射艺高超的本事阿里克很佩服,他身在旗舰墨丘利号,拍着这小子的肩膀随口询问:“你可知晓这是什么河?”
“我?我无从知晓。”
“奇怪,你们科文人从未涉足到这一带?”
阿里克这话问得实在弱智,泰拉维斯不好意思骂他,只好说:“如果这里有人活动,那也是卡累利阿人。”
“是吗?我看这里分明是无人区。整整三天,我的手下勘察了大片区域,会动的东西都是小兽,没有活人甚至没有熊。这片湖畔森林是个好地方啊。”
“要不我们进入河道,去上游勘察一番?”泰拉维斯好心询问。
“算了吧。我弟弟说卡累利阿人应该在大湖北方活动。真是奇怪,若不是这是冰凉清澈的淡水,我还以为自己在一片新的海洋上游弋,大湖的北岸到底在哪里?”
“说不定,这就是一座淡水的海……”
阿里克摇摇头,没有再接话茬。
他们经过是实为布尔纳亚河,这条河可是不一般,只要逆流合上走着正确的水道,即可抵达芬兰苏欧米盟友的核心区。可在如迷宫般复杂的上游湖区,找到一条极为曲折的水道谈何容易呢?倘若没有地图,进入上游的船只不得不到处试错。即便找寻到正确的水道,那也必然是一次非常曲折、耗时的航行。
芬兰中部地区的冰蚀湖区滋养了数以千计的河流,它们化作一些大河或是注入芬兰湾、波的尼亚湾,或是注入似海的拉多加湖。
充沛的水资源滋养了茂密的松林、杉林,继而松鼠、貂自由乱跳,亦是养育了大型的野兽,以及人。
可森林并非饲养驯鹿的地方,卡累利阿的本意就是“放牧者”,他们的确不会愚蠢地在森林区放牧。
大湖的北方就有着大量的草地,那里是天然放牧好地方。
然大湖的周遭生活着的可不仅仅是卡累利阿人,其他一些说着类似语言的小型族群,也在过着自己封闭、恬淡的日子。
即便那些小部族的首领必须承认卡累利阿部族联盟的权威,仆从他们,为卡累利阿首领提供贡品。
一座无名的近岸小岛出现眼前,阿里克凭感觉就知这又是一座无人岛。
无人岛往往有着自己的资源,比如一些鸟儿将此作为栖息地,猎人等到能捡到一批鸟蛋,放在烤得炙热的石板上即可制作美味的煎蛋,实为野炊佳品。
他们顺利通过岛与陆的水道,到现在为止,整个航行都被枯燥所笼罩。
划船的人们甚至不必掏力气,许多人干脆收了桨。墨丘利号与后方的长船清一色养着三角帆,下夏日温润的南风吹拂下,缓慢向北方漂去。
敌人?敌人真的住在岸边?
人们甚至开始怀疑,揣测公爵大人过于高看了那些未知的敌人,居然会把苏欧米人、塔瓦斯提亚人描述的强敌真的看做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