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出现引得民众高度警觉,那些端着短矛、鱼叉的武装村民立刻包围了他们,见得是之前离开的商人们这才放下戒备。
霎时间,来自延雪平的海格突然亮出一面旗帜,大声嚷嚷:“韦克舍的人们!看起来你们都知道一些消息!我是罗斯人委派的使者,我从延雪平来,我要和你们的头人好好聊聊。”
只此一语事情又变得严峻起来,一听是罗斯人的使者,武装村民二话不说就将海格俘获,罢了还踢了几脚,将之扣押大有就地处决的趋势。
此举吓得商人哈弗勒斯大呼愚蠢:“笨蛋!真杀了这个使者,罗斯人就真的要杀了咱们所有人!”
他带着自己的伙计们上下其手才把武装村民拉开,此举立刻引得一批丹麦族裔的佣兵警觉。
不久便有一些有头面的人物前来调查骚乱的原因,得知罗斯使者突然抵达,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海格手里的罗斯旗帜已经在混乱中被撕扯,他将染泥的碎片捡起来团成一团收集好,为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他甚至觉得自己此来纯属多此一举,人家韦克舍人已经开始备战,仍在驻扎的罗斯骑兵不如直接南下,靠着强大实力杀死一批人,即可大抵征服韦克舍。
就像一段时间之前轻易征服延雪平那样。
罗斯人派出了使者,此事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如此那位白胡子老者不必在亲自出马去和罗斯人交涉,因为战争威胁,各村庄的民众都在向韦克舍的核心定居点集结,大小村庄头人全部到齐,本是二十人的诺迪克会议一下子涌入五十人,他们是大大小小的商人以及所有村庄的头人。
一双双眼睛带着复杂的眼神盯着使者海格,他在众目睽睽下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像是被一群野兽包围,海格自己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对罗斯还谈不上忠诚,只是为了自己保命,他生怕说错话。
“其实我不是罗斯人。我是延雪平那边来的,罗斯人拜托我给……诸位带个话。你们千万别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个商人,我的家人还被罗斯人扣押着。我和你们其实是一样的,我其实也很讨厌那些罗斯人……”他竭力说些圆滑的话,撇开自己其实已经从罗斯人手里得到一些好处。
有看起来颇为骁勇的男人怒目道:“尽是鬼扯。说吧!使者!那些罗斯人到底想干什么。”
“啊?!请先让我说明一件事。”
“快说!”多人伸胳膊直指海格呵斥道。
“大家请息怒。我是说维辛格瑟的狂熊卡尔,他已经被杀了。罗斯人在北边杀死了可能有五千人,就连我所在的延雪平,也被他们的军队轻易攻破。我因为缴纳了一笔贡品,才活到了现在。”
“别废话。罗斯人到底想干什么?!”又有人催促。
“其实很简单,罗斯人要求韦克舍的大家向他们投降,然后缴纳一批贡品一切就没事了。”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缴纳一些贡品就完事了?呸!如果所谓“一些贡品”实质上大家所有的财富呢?
在场的丹麦商人主战派坡口大骂:“不要骗我!我见识过那些罗斯人的作为!”
于是在场的哥特兰人难民因说得非常激动索性哭出声,这些哥特兰人痛斥十年前罗斯人在哥特兰岛上的所作所为,呼吁大家千万不能相信。
韦克舍从不是铁板一块,纵使是本地原始居民见也各有分歧。
有的本地头人怀疑丹麦人和哥特兰人的战争意图,或许这件事真就是缴纳一批贡品俯首称臣就完事了,根本没必要酿成战争。
“那么,如果我们臣服可有好处?我们不想做奴隶。”突然有人大声嚷嚷。
难堪中的海格可算等来了鸽派人物,旋即说道:“罗斯人说了,只要臣服了,整个罗斯会对大家开放。商人们可以直接去遥远的北方或是遥远东方做生意,那里都是罗斯人的地盘,那里没有任何的海盗,只要在罗斯人的港口缴纳一些贡品即可自由的做生意。想想看,那是非常庞大的市场,臣服罗斯并非坏事,我们会变得富有。”
海格自己说得天花乱坠,他所言其实是事实,可惜在场的人们甚至是突然发话的鸽派都为这个“事实”倍感不可信。
岂有这样的征服者?如此仁慈的征服者是有自虐的毛病吗?还是沉溺于某些非常奇怪的自豪感?给予被征服的人非但不做奴隶,反而在事后给予很大的好处,此事闻所未闻!
韦克舍民众站在自己的立场觉得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一旦大家真的投降了,那些罗斯人大摇大摆走进来下一步就是疯狂杀戮,届时失去武装时间的人们就只有被屠戮的份儿。
突然间,那些主战派勃然而起,一拥而上将海格团团围住按在地板上,罢了又被绳索捆起来。
纵使还有一些鸽派和观望者绝对事情做得太过火,诺迪克会议还是被助战派把持住了。
一人大呼:“谎言!全都是谎言!我们要组织军队收复我们湖泊北岸的失地!组织军队我们走!杀死那些罗斯人!”
于是,议事厅内山呼海啸,韦克舍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对此,哈弗勒斯急忙逃出了议会庭,他顾不得海格的生死,现在麻利地跑回自己的家,商议未来的事情。他没法说服那些主战的狂人,但自己可以做些事避免最坏的事情。他便命令自己的家人:“找些白布和蓝布,按我的要求拼成图案。”是的,哈弗勒斯已经在连夜缝制罗斯旗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