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许可步行回到自己的家里,临走前又被威胁:“你们记住!自己已经的尼德兰伯国的封臣。弗兰德斯伯国和你们毫无关系,回到自己的村子继续过日子,很快你们真正的伯爵就会归来。”
亨利拿骚可不会现在就在乌得勒支城里把自己的统治建立起来。他是一个外来者,当罗斯人和丹麦人没有在大河入海口建设基地,当自己的拿骚村还没有沿着河流漂行到乌得勒支,他是不会来的。
舰队又抵达格罗宁根,男爵维克多经历了这奇幻的一遭,对待强盛的外人只有臣服这一个选择。他甚至很庆幸自己当初稀里糊涂的失败,这样自己仍是一介贵族,家乡也未遭兵燹。甚至,情况还能大大改善。
向诺曼人的两位大王认怂,自己又承认尼德兰伯国是封君,又承认萨克森公国的存在。
一介小贵族这种无底线的臣服可以说是对信仰的背叛,对法兰克王国的背叛。但是,他已经得到了安全许诺。至少,诺曼海盗不会再袭击格罗宁根附近的海岸线,当地人得到了安全的同时,还可以与诺曼人做生意。至于代价,他们的海岸线完全对诺曼商人开放,且无权收取任何的关税、入港税。
在这个时代,整个尼德兰地区都会被罗斯王国划入经济控制区,留里克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因为,他实在需要这一当今西欧最大的羊毛生产区。
……
拉格纳的船队已经进入莱茵河主航道,不久,船队遇到了一个选择。
“老大,一条小一些的河并入大河道,我们当如何选择?”一位亲信询问。
所有战士都在等待,渴望发财的他们等待拉格纳做出定夺。
“走大河道!以后都走大河道。只有大河道,我们才能发大财。”
战士们遂有了主心骨,他们摇着大桨继续在这枯水期的莱茵河主河道划桨航行,对于劫掠发大财的渴望。
那所谓的小河道本质就是马斯河,倘若拉格纳做出决断走小河道,即可在这寒冷的秋季直接探索到庞大法兰克的都城亚琛。但那是深入腹地的航行风险较大,其次拉格纳对劫掠亚琛也无计划。
他选择主河道是保险之举,只因一个合适的目标出现在在家面前。
奈梅亨市镇,她毫无防备的屹立在莱茵河畔,大量村社围绕着一处木质的大建筑,定居点的修道院作为鹤立鸡群的建筑过于招风。
在过去的历史,从没有维京人深处过这里。
奈梅亨为数不多的民众讶异地看着“两头尖”的特别大船出现河面。
维京龙头长船对于本地人已经是大船了,民众平日的生活除了种地、驯养牛羊的农业生活外,就是前往修道院做礼拜,本地人清贫的生活与它地民众别无二致。
一个本地农民大抵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河畔的奈梅亨,今日见得怪异的船只着实是新奇。
但很快,观赏奇景的热门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他们就像是站在海边欣赏远方白线异样的傻瓜,当海啸的滔天巨浪扑过来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船艏的拉格纳拔出自己心爱的罗斯钢剑带领整个小舰队强行冲滩。
“冲击!进城!劫掠!向他们都杀死!冲击修道院,抢金子!”
奈梅亨并非某个贵族的封地,此乃一处主教辖地,管理本地一切事务的是教士,并直接受到科隆大主教的管辖。
正所谓罗马覆灭,各路日耳曼蛮族在西欧横行,就算法兰克部族完成了统一,在暴利统一之前,教士们把持着神圣信仰,对庞大土地的一些核心地区已经晋级为****的主宰。当旧有的罗马行政体系崩溃,真是连军阀僭主都没有崛起,只有教士们在黑暗时代坚守着最后的火种,艰难维系着基本秩序。
在莱茵河中下游,以科隆为中心,沿河的绝大多数定居点在过去百年间就被教士们管理着,所谓科隆大主教区。查理曼在世的时候当然可以废除科隆大主教对于这片区域的全方位控制,但他没有。查理曼在罗马被教宗授予“全罗马人民皇帝”的头衔,并被教宗亲自涂油祝礼,成为主保圣人,如此科隆主教对于这种“圣人”,有的就是各方面的服从。
这片区域正是神权当道,对于法兰克内战,庞大的科隆主教区保持中立,对外不支援一兵一卒,对内积极收拢战争难民。内战的三方也无人去打科隆主教区的主意,毕竟赶在这里造次的法兰克体系的贵族,等同于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但拉格纳和他的丹麦狠人们注意到的只是修道院聚敛的金银。
没有法兰克军队敢对修道院不敬,换言之奈梅亨是不设防的。
城市不大人口不多,拉格纳带兵强行冲滩,直接冲向肉眼可见的所有人,接着便是暴力砍杀。
奈梅亨民众从未想过会有这种事情,他们在尖叫疯狂逃跑,大量民众被砍杀。
持圆盾剑斧滴血的丹麦军已经冲入城中,他们杀死了少数胆敢抵抗者,毫无损失就冲入修道院。他们无差别杀戮,所有教士皆被杀死,修道院的金银器皿金属被收入囊肿。
战士们的渴望得到满足,每个人都抢到了一些金银。
他们又抢掠食物、掳掠女人。
毕竟奈梅亨作为一座城,本质上是一片区域的信仰中心,住在城中的人都是为修道院服务,而那座木制建筑是在当年罗马人的军营上修修补补,而今作为一个粮仓的存在。
拉格纳发现了这座粮仓,望着大量堆叠的粮食,破坏欲上了心头。
“如何这些粮食给了你,你会很高兴吧。留里克,你应该跟着我继续打劫。算了,这些粮食一把火焚烧。”他自言自语,接着带走一些兄弟们必要的口粮上传,就下令纵火。
那些逃走的民众不必追击,拉格纳所部带着掠到的粮食和金银高高兴兴回到海边的船上。
他们还掳走的二十多名年轻的女人,就被作为奴隶,皮肤上更是被暴力刺字。因为信仰而不能自杀的她们忍辱负重,她们不理解自己为何遭遇如此不幸,也许是平日做了措施如今遭遇上帝的责罚。
尝到了甜头的丹麦军队更为张狂。
拉格纳还俘虏的五名教士,当他决定离开之前,当众砍了这些教士的脑袋,接着仰天咆哮是为向诸神展示自己的实力。
当他们离开时,身后的奈梅亨燃起熊熊大火。这座建设自罗马时代的小型市镇全城着火,烈焰照亮夜里的云朵,天空变得火红,远处的村庄民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大地裂开缝隙有怪物从中飞出来。直到有逃出来的奈梅亨命中说明了惨剧,引得村民人心惶惶。
拉格纳和他的兄弟们对本地人的遭遇毫不关心,他只想竭尽所能的发大财,也是趁机抒发自己内心深处的咒怨。
即便他已经是被他人承认的丹麦王,丹麦世界被法兰克贵族当做玩具一般不断蹂躏,始作俑者都是法兰克王国,他将是杀戮和劫掠作为报复手段,即便自己手头的人并不多。
莱茵河的主河道整体走向已经变作西北至东南,捆扎的风帆有了用武之地,船队也开始加速行进。
前方有出现了一座定居点,其规模更大。
“兄弟们加把劲!新的城市,我们会发大财!”
接下来发生的便是“杜伊斯堡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