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卡德就是太过年轻,在格伦德老家伙话术下完全语噎,索性愤愤都囔:“你怕不是要做懦夫?所有人都会死,我也一样。我的人生还长远着能,我的艾莉西亚还要给我生一大堆男孩。” 太荒吞天诀
“好小子。有志气。”格伦德急忙缓和一下气氛,又重新提及两年前的易北河大战:“据我所知,萨克森公爵战后说自己损失了一千多名战士。仅仅是一瞬间,经历了骑兵的冲击,他就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而我们罗斯军也有数百人的伤亡。阿斯卡德,你又不是没参与过战争。凭着良心说,你觉得我军当时胜得容易?”
“我看……”稍稍犹豫一番,年轻人狠狠跺脚:“容易!我觉得很容易。”
“你啊。就是嘴硬。”
“不!我父亲说了,他带着人当年偶遇尹瓦尔兄弟的父亲拉格纳,他们组成的联军就在不来梅击败了一支骑兵。”
此事格伦德有所耳闻,本质上那是当年留里克安排自己的大哥去袭击不来梅,偶遇被追杀的拉格纳的确是命运的邂后。
阿斯卡德故意转移话题既然提及了拉格纳,当时尹瓦尔就是事件的亲历者。
“我支持你。我的丹麦军队完全支持你。”来自无骨者尹瓦尔的坚决支持实在令阿斯卡德欣慰。
两个男孩几乎同龄,在诺夫哥罗德还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彼此的情谊的确深厚。这两个男孩纠集自己能控制的军队是可以联合出一支千人规模的大军,如果他们两个决定鲁莽行事,确实有着鲁莽的资本。
蓝狐在这个问题上非常纠结,他不能对河对岸的法兰克军坐视不管,也不能真的抛下所有念想主动带着全军去和骑兵军团死战。
他还要听听别人的意见,结果各位贵族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格伦德并不否定发动进攻,毕竟他不相信法兰克人能看着罗斯军按部就班搬运战利品上船。转运货物的时候就是全军最脆弱时期,以己度人的话,法兰克军大可在河段某处搭设浮桥直接渡河再发动袭击。
格伦德与阿斯卡德的观点并非针锋相对,在没有他人提出第三种观点之际,蓝狐中断了大伙儿的自由发言。
“法兰克人会干扰我们的撤离,他们盘踞在城里,我们行动面临被偷袭的可能性。但全力和他们拼命我看不行。拥有了大量战利品,战士们更多的想法是平安将之带回家,如果出发前战死那就太惨了。”
“大叔,你一通废话不就是在支持格伦德。”阿斯卡德噘着嘴一脸不服。
“小子,你先别说话。依我看,我们得想个法子驱赶敌人。可以打仗,规模必须小。你们所有人也不要想着可以在平地上击垮骑兵,如果真是拼命我们一定可以赢,可代价是我们不可承受的。既然梅拉伦公爵说敌人都在城里驻扎,我们是否可以纵火呢?”
“你早就该纵火了!”阿斯卡德不屑的态度不减:“在亚琛的时候你不纵火,把一座完好的城还给他们,我看这就很蠢。”
“你懂什么?!在亚琛纵火的代价你可知?”蓝狐斥责道。
“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是想看烈火。反正我父亲在这里就是逢城必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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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克的确是逢城必烧,对此蓝狐不做任何质疑。亚琛之事他不想再提,当前就是要解决眼下问题。要纵火吗?当然!甚至变得非常必要。
“纵火是一种战术,并非泄愤手段。”蓝狐再度强调。
“你觉得现在如何?我觉得马斯特里赫特必须烧毁,就像我们在列日做过的那样。”阿斯卡德很不客气地嚷嚷,也完全不顾及梅拉伦公爵在场:“反正城里的梅拉伦人被杀,那里没有我们活着的同伴。就让法兰克骑兵葬身火海,我看行。烧死一批骑兵,就是为战死的兄弟陪葬。把活着的骑兵逼出来,我们登岸之后再把他们全部杀死。”
“依我看真是如此,他们不至于再与我们死战。”蓝狐倒是很满意大家在此刻都支持纵火战术。“可以纵火,法兰克人也不至于甘心被烧死。他们会撤得远远的,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战士们太累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早我们组织人手强行过河,在箭失掩护下就地开始纵火。他们的房舍连成一片,最终火焰能引燃整个城市。这样,我们也算是给被杀的梅拉伦人复仇。”
如此作战有人满意有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阿斯卡德满脑子还是想着整个罗斯军在马斯河畔痛击法兰克重骑兵,他就是对胜利、光荣的欲望强烈,无愧于阿里克长子的身份。他的主张有着认同者,尹瓦尔是完全支持的,毕竟有此胜利的话,纵使自己是个瘸子也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对于这一战术安排,本没有过多奢望的梅拉伦公爵比约恩已经非常满意。
比约恩在撤到对岸后也想到了纵火,他在城内时没有理由纵火,当前战利品大量丢失,毫无顾忌的他就可以来一出火烧大城泄愤了。只是自己军队遭遇重创,哪怕是纵火方案也会因尚且可战的兵力太少被迫作罢。
他又没有资格去教蓝狐和其他罗斯人做事,现在能有如此结果非常满意。
这不,比约恩敲打起胸膛:“那就干吧。我愿亲自带人加入纵火,现在风向对我们有利,还因为有马斯河在,冲天烈火怎样都烧不到我们。”
“不错。”蓝狐点点头:“现在温润的东南风就是诸神在帮助我们,今晚多点些篝火,明日好准备更多的火把!还有,本是用来润滑弹弓滑道、保养缆绳的油脂都拿出来,浸泡布条制作优质火把,你们都去安排些精神状态不错的战士分头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