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人更务实得需要粮食过冬,埃斯基尔在汉堡的工作稳定后已经在正常收取十一税,他以粮食换圣器,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顺手他还解救了一些被俘为奴的人,从这些被俘者的嘴里获悉了那些发生在马斯河上一幕幕的惨剧。
贵族们的战争根本不是各级教会所有干涉遏制的,在罗斯人处吃过大亏的埃斯基尔已经有了强烈的应激创伤,即便是见了罗斯王本人他也不敢再有任何苛责,当然赞美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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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在埃森城堡就只是匆匆过客。
男爵奥多夫本不想参加,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缺乏信心,更知道路德维希在北方损失惨重,难道那位王子还有实力去与合法的罗马皇帝洛泰尔血战吗?
当柳多夫在一年前邀请他参战的时候,奥多夫以各种理由推脱,罢了提供了一小撮在自己手下做佃户的农民送去做民兵,仅在形式上支援了柳多夫的冒险远征。
现在有消息指出柳多夫的萨克森军队现在就在阿尔萨斯地区南部,一场春夏之交的大战后内战双方虽没有分出伯仲,萨克森人依旧与路德维希的巴伐利亚军队并肩作战。
奥多夫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动摇,现在罗斯王如奇迹一般降临,再获悉一支庞大舰队还在增援中,他无法割舍840年冬季战争自己所经历的雪耻大胜,他很清楚彼时柳多夫仅仅是名义的联军统帅这一,真正的至高统帅
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年轻气盛的留里克呀。
他的顾虑荡然无存,这下易北河中上游的一位很重要的男爵亲自下场了。
其实奥多夫是有着瓶瓶罐罐才耗到现在抓准时机下场,更多得因战争弄得一穷二白的萨克森人小贵族,考虑到只要打赢战争即可发财,就带着本部建勇加入公爵大人的远征军。
这就是为什么柳多夫可以快速凑出一直五千人规模的大军。
一夜之间,一百骑加入罗斯军。
对此酒醒后的米斯图伊多少心里有些不悦。「无所谓。奥多夫,你的外甥女嫁给了罗斯王的大儿子,你们本来就是亲戚。你们随便做事吧。」他只好如此安慰,心里也萌起另一种担忧。
强大的罗斯势力现在干脆与萨克森的下级贵族们开始高强度的联合,不就显得奥伯特利迪特陷入战略包围中?现在的联盟时代,自然是大家都好、相安无事。
倘若彼此出现了一些矛盾,因为姻亲关系,罗斯人一定会与萨克森人一唱一和,而且这与信仰毫无关系。
对于易北河畔埃森男爵,他抱上了新的大腿,自己亲率的一百骑愿意听从留里克的直接指挥。他也拿出了一批粮食供应军需——仅仅供应罗斯军队。
他同样也讶异得发现,罗斯王根本就是带着一个粮仓在行军。
在本地已经被狩猎到灭绝的驯鹿再临人间,奥多夫这辈子都没见过真正的驯鹿,看到一种与战马肩高相似的雄鹿一刹那还以为那是特殊的马。倒是这些健壮驯鹿各个背负大量物资,主要是粮食、甲胄、备用武器,物资之丰富看的奥多夫两眼放光,恨不得据为己用又出于面子不敢索要。
反观来自奥伯特利迪特的大军,米斯图伊和他的军队就显得糟糕不少,至少在后勤物资方面做得太冒险了。
米斯图伊也有理由,而这就是他特别带上拉策堡主教亚当的一个原因——要求亚当去埃斯基尔处借粮,以满足米斯图伊骑兵战士的需求。
河畔的丘陵区域延绵仅仅十公里,它就只是滨河的一片土坡罢了,最高处的也只是比平坦区域高约莫五十米罢。
一条依靠人的双脚走出的道路就沿着河畔诞生,它直通汉堡本城,两地的道路距离已缩减得不足五十公里。倘若是直接走直线就只需三十公里而已。
哪怕是真的要走五十公里,对于全骑兵配置的罗斯-吕贝克联军在一个白天内必然抵达。
新的一天,清晨时分的埃森骑兵在男爵的亲自带领下加入罗斯军,一百骑兵一百五十匹马,全体战士携带一副三年前缴获的法兰克骑兵锁子甲,由于作战方式效仿法兰克军,现在的埃森骑兵俨然就是一支法兰克骑兵百人队。
在罗斯军麾下的仆从军中他们也显得很特别,至少看上去挺有战斗力。
当太阳完全升起后联军开拔,男爵奥多夫横下一条心,他将家人全部留在城堡内,对于战死已经有着大无畏。他也觉得自己不会阵亡,取得新的胜利从而获得更多财富地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跟着百战百胜的罗斯王也觉得风险不大。
但他也不知道这一去何时归来,更不知道这次法兰克的大规模内战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倒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当路德维希获得胜利后,整个萨克森的地位将再提升一个档次,萨克森与罗斯的关系也将进一步紧密。
联军开始高歌猛进,先头部队为了避免汉堡方面震惊、不知所措,埃森男爵就派遣麾下骑兵以信使的身份快马加鞭。
遂在傍晚,联军已经看到远方的那座拥有完成木墙、有着完整水渠保护的汉堡本城,以及鳞次栉比的庞大民居群。
乃至看到了在河畔停泊的那些两头尖的特殊船只——龙头长船
。
「对哦。」留里克忽然想到:「离开日德兰半岛的昔日萨克森难民回到故土,在丹麦学到多一些新东西也带来了。还有一些丹麦人,他们现在的身份恐怕已经是皈依天主后的归化萨克森人了吧。人各有志,倒是有一些丹麦人持续待在汉堡,对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