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草地已经倒下一地士兵,他们身上插着的箭矢,就好似一片
麦田。
标枪、箭矢插在阵亡者身上,到底有多少人伤亡根本无从统计,然而这群士兵即不敢冲上桥梁与虎视眈眈的优势罗斯步兵厮杀,也因为后路被同伴堵住逃无可逃,他们陷入绝境,在不知所措中被射杀。
一些大胆者发现藏无可藏就干脆跳进马斯河,奈何一些待命的十字弓手,干净利落的精准狙杀这些蠢货,最后河水淹没他们的尸体……
罗斯军射手们向敌军纵身攻击,越是自由射击越是显得火力强劲。
更多的勃艮第战士开始蒙受伤亡,他们争先恐后向后方挤压,又是推搡又是殴打,很多人干脆脚下一滑躺在泥地,继而就是无数只皮靴踩下来,那些不慎倒地者干脆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康拉德庆幸与自己骑着马撤得很快,虽然不理解敌军为何有如此离奇的箭矢,生死攸关之际他已经顾不上手下的一万名步兵。
康拉德带着他的骑兵们抓住机会窜到箭矢射程之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步兵们在持续打击中步入总崩溃。
「大人,我们现在只能暂且规避。」
「对呀。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康拉德的亲信们都在劝说主人赶紧撤,奈何他还要考虑自己的颜面。
他执拗道:「可恶,我是被魔鬼攻击了吗?我现在就撤,那个居林会嘲讽我。」
他决定再等等,毕竟自己从欧塞尔以及附近地区招募的都是精锐兵员,也许大家撤退一番后就能稳
定阵脚。
可是战局在持续恶化,根本不可能按照康拉德的臆想发展。
先是规避再是溃败,现在已经演化成溃逃了。溃兵如潮水般向后方涌来,他们丢盔弃权大吼大叫,所有人像是被魔鬼夺去了灵魂。
突然美梦破碎,现在也被自己的溃兵裹挟着,稀里糊涂得与凡尔登城渐行渐远。
马斯河西岸的可通行地带本就不宽阔,普罗旺斯诸贵族的军队有一万之众,他们普遍能意识到前方发生了惨烈情况,具体是什么谁都说不清。
突然间,他们看到北方冲下来无数人员,连带着运输辎重的车队都在向后放挪动。
阿尔勒伯爵大吃一惊,他振臂一呼,令自己的重骑兵全部站在阵前,又令步兵握紧长矛待命。
「这是怎么回事?」平日不会多言的普罗旺斯国王丕平二世感觉到了恐惧,「康拉德的军队明明在前方?他们在反向冲锋?」
咬紧牙关的居林已经做好措施,他回应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退。我们不能被康拉德和他手下的蠢货冲垮,他们有人敢冲,我就杀了他们。」
居林说到一到,此时此刻纵使大家基本都是勃艮第族人,普罗旺斯的以阿尔勒伯***为主的大军,为求自保只能被迫向上勃艮第的同胞亮剑。
于是,前排的
重骑兵构成一堵墙,待看到溃兵下来了,他们集体大吼:「后退者杀!」
他们一直在呐喊,奈何溃兵意识到后方友军紧急
做了一堵墙,溃兵也不想傻乎乎地撞上去,奈何身后的兄弟们还在疯狂挤压,自己想要停步,凡停下来怕不是还能被他们踩死。
溃兵终于撞上了待命的重骑兵,诸多阿尔勒骑兵最次也是个骑士扈从,他们举起骑枪对着溃兵疯狂戳刺。
在战场上杀死逃兵本就无可指摘,何况这群溃兵多是欧塞尔伯国的民兵,干掉这群家伙,阿尔勒伯国的骑马小贵族们丝毫不手软。
康拉德的军队在撂下一地尸体后已经全部脱离罗斯军的射程,然溃逃已经发生,士兵逃到什么时候只有神能知道。
一个瞬间,康拉德觉得自己发起的远征,因为今日下午的离奇遭遇已经可以潦草结束了,纵使很不甘心恐怕也已经无能为力。
他也看到,居林的人居然在对着自己的溃兵又刺又砍。
本就痛心疾首的康拉德突然暴怒,阿尔勒伯爵居然在自己身上撒盐。「居林!」康拉德朝向南方暴怒喊话:「你敢杀我的人!?以后我也杀你的人!」
呐喊自然被无数溃兵的尖叫所掩盖,他抱着脑袋闭着眼,无比希望当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一些士兵临时逃入附近树林,绝大部分士兵还是与南部军队撞在一起。
阿尔勒伯爵的兵马在斩杀溃兵,后者真是屠刀砍在自己身上了,绝境中的欧塞尔伯***干脆踏着同伴尸体,向着那些该死的重骑兵反击。
离谱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欧塞
尔伯爵与阿尔勒伯爵,两位大伯爵的兵马就在逼仄的马斯河西岸自相攻击,其场面正趋向于全面战争。
站在后方的阿尔勒伯国的步兵被遮掩视线,他们弄不清情况,只是意识到前线突然爆发血战,便本能地向前线拥挤,管不得那么多就欲端着长矛加入厮杀。其他小贵族见到阿尔勒伯爵军这么干,他们也就顺势冲上去。 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