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精神一振:“朕要如何应对?”
房俊道:“陛下可于朝会之上公然给党仁弘求情,最好是事先在袖子里藏几片生姜,关键时候能流下几滴眼泪,效果更佳。再细数党仁弘过往之功勋,愿意以帝王之尊向天谢罪,恳请大理寺绕过党仁弘这一遭。”
李承乾一愣:“万一戴胄答允下来,岂非弄巧成拙?”
皇帝在上面痛哭流涕给党仁弘求情,对于臣下来说压力山大,万一戴胄顶不住……
房俊反问道:“陛下认为戴胄能够因为你求情便罔顾律法、网开一面?”
李承乾想了想,摇头道:“大抵是不能。”
这话说起来有些丧气,堂堂皇帝痛哭流涕出声求情却极有可能被臣子拒绝,颜面何存……但戴胄的确是那样的人。虽然不似魏徵那般刚直霸道时常往太宗皇帝脸上怼,但戴胄也是一个极其坚守原则的人,其执掌大理寺十余载,从未对哪一个权贵、官员网开一面,处事手段即圆滑有坚决。
况且之前戴胄已经在自己面前表达了坚决惩处党仁弘的决心,若是皇帝哭一哭便能让戴胄改变立场,那也就不是戴胄了……
如此,好人让李承乾做了,以皇帝之尊涕泪俱下替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向大理寺求情,天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而大理寺依法办事、法不容情,更没有错。
所以党仁弘的下场只能是自作聪明、作茧自缚。
李承乾又想起封德彝:“那封德彝一案怎么办?”
房俊叹气,挠了挠眉毛,无奈道:“有大理寺公正执法、不畏皇权的珠玉在前,御史台又岂会放过封德彝?刘祥道必然铁了心将封德彝一案办死,即便陛下当真求情都没有用,所以舆论只会鼓吹刘祥道铁面无私,并不会责怪陛下薄待功臣。”
大理寺、御史台的强硬态度可以将李承乾从不利的舆论当中解脱出来,可一旦封德彝被弹劾成功,势必影响到与晋阳公主的议亲,晋阳公主嫁不出去,就有可能继续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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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又下了雪,却没有多少风,鹅毛一样的大雪“扑簌簌”从天而降,绵密繁复遮天蔽月,很快将大地铺上厚厚一层。
卧房内被翻红浪、鱼水交欢,喘息声伴着床榻吱吱呀呀的声响足足一个时辰方才停歇……
侍女红着脸端着备好的热水进屋服侍着清洗完毕退出,只穿了一件丝绸中衣的武媚娘侧躺着依偎在郎君胸膛上,雪润的香肩欺霜赛雪,妩媚的脸蛋儿布满潮红,好半晌,剧烈的喘息才逐渐平稳下来。
卧房内没有燃灯,静谧非常,连窗外落雪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良久,武媚娘往前拱了拱,半边身子伏在郎君的胸膛上,支起下颌俯视着这位“贤者”,忽然说道:“家中可否有经略洛阳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