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肃着脸,开始回禀,“一切都是菊霜指使的,她借着差事的便利接近与竹清同一个厢房的三人,晴雨回应了她,她便让晴雨记下竹清首饰盒子的钥匙形状。菊霜出不了府,就让在绣房当差的亲娘白嬷嬷去制作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完成了偷盗。”
“除此之外,绣房有人举报,白嬷嬷先前还让人把竹清的冬衣制薄,此事可以看出,绣房的管事嬷嬷能力不足,任由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在绣房内兴风作浪。还有,白嬷嬷一个月出府几次,门房那边也没有上报给正院,做事过于敷衍懈怠……”
这么一查,几乎把白嬷嬷干的事全部抖落出来,连何时偷懒去茅厕都记了下来。
雍王妃睁开眼睛,“这是打量着本王妃好说话,便不用心当差了,传本王妃命令,此事涉及的所有人,门房上下与绣房两个管事嬷嬷俱扣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以儆效尤。举报有功的,我记着有一个是干了十一年的绣娘是吗?”
陈嬷嬷点点头,“是,叫袁续花,袁娘子。”
竹清心头微微一动,袁娘子,就是竹溪的娘亲。
“白嬷嬷的空缺就让她顶了,左右资历够了,也不怕别人说项。”雍王妃又打了一个哈欠,陈嬷嬷便软着声音劝道:“王妃,这几日您疲乏了许多,是否需要请府医来把脉?”
“不必,想必只是冬困,嬷嬷忘了,我以前在家,也是有的,不碍事。方侧妃那边需要府医时时看顾,不用让他来回跑动,耽搁了差事就不好了,罢了。”雍王妃才说完话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竹清悄声退出来,陈嬷嬷对她说,“竹清,这事查清楚了,就过去了,你也不必委屈,以后自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别想岔了,端看看菊霜和晴雨,还有韶光院的夏至,就是自掘坟墓,自个儿找死,谁都拦不住。”
“是,奴婢记着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暗示,最后一个大丫鬟的位置是她的,竹清压下心中的喜意,去到香房制香。
傍晚,竹清照例带人提膳回来,入门就看见雍王也在。
“奴婢见过王爷。”竹清与丫鬟婆子们齐声道。
“都起来吧。”雍王头也不抬,只在竹清即将退下时暼了她一眼,觉着她有些眼熟,便问道:“你叫……”
“奴婢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