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草要是善于谋己,那就必定会留在长安,而离开长安,这才是真正的善于谋国,不善谋己。
哗哗的读书声在院中回响,翻滚的书页带起道道寒风。
一身枯骨,满腔热火。
冬日的寒意终究是败在这一老一少炙热的理想之下。
刘相伸手拨弄摇椅的机关,摇椅轻晃,一副残躯随着摇椅微晃。
深邃目光遥望天边随风而动的白云,过往一幕幕在眼中一一划过。
淡淡水雾笼罩双眼,明明有最简单的路,他却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
现在又有一个和他一般的少年,做出和他当年同样的选择。
“爷爷!”
一声激动的呼唤声响起。
刘相收回已经朦胧的目光,眼中水雾消散,扭头朝着门口看去。
不远处,谢草注视着这一幕,刘相眼中那淡淡的水雾他尽在眼中。
后悔吗?
谢草从来没有想过。
最开始他是真的想要快意恩仇,纵马江湖,只可惜阴差阳错的踏上这条道。
后来走着走着,谢草心中最深处的一点心弦被拨动。
少年傲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哪一个少年人能够躲开这几个字的诱惑。
他看过天空二日,自然也想当一把清晨的朝阳。
坐吧!做吧!
一道声音在心中不断呼喊,谢草也就半推半就选择顺从这道声音的引导。
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这一步步前行,谢草才明白其中难处。
此番做出这个决定,就如同记忆深处那道身影最初那个决定一样。
“谢草!你这家伙竟然把我爷爷拉过来挡刀。”
刘文倩朝着刘相行礼之后,快速冲到谢草面前,厉声质问。
“丫头,他要是不找爷爷挡刀,爷爷还看不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