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虽然不算太远,只有几十步,但却听不到庄内的话语声。
那年轻的庄主一番询问之后,他看到对方走向照拂他的朋友,杜离。
“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许言面色毫无变化的询问。
但目光盯在中年男子身上,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很明显,对方面对他的时候目光闪躲,心中必然有异。
“回禀庄主,小人杜离,来自云中郡。”
杜离低头回道。
他不敢直面对方的目光。
仿佛那眼神之中拥有超强的穿透力一般,能够看透任何隐藏的秘密。
“我父女二人同样被胡狗焚烧家园,无奈之下便向南行。”
“想要跟随白先生前往陈留投靠亲属。”
按照之前白先生的叮嘱,他缓缓诉说而出。
许言没有多说,他询问云中郡的现况。
从杜离口中得知,边境几郡被南匈奴肆虐。
羌渠部自从黄巾起义之后奉朝廷命令进入汉地帮助镇压叛乱,之后便寄居并州,没有返回草原。
之前还算安稳,但最近却开始作恶,边境几郡苦不堪言。
许言听闻之后点头,让几人出庄,再唤另外一组前来。
返回庄外的杜离暗中递给白先生一个眼神。
年过半百的白先生顿时安心。
年轻的杜氏跟随第二组进庄。
走在队伍最后的她回头偷偷看向白先生,在对方给她一个鼓励眼神之后,杜氏才变得安稳两分。
许言询问庄里庄外情况,再次得知王家不仅在山脉中拥有这个锻铁之庄。
不远处的山谷中还有负责开采铁矿煤矿的庄子,而且还有治盐的产业。
盐铁行业在这个时代有多么暴利,许言再清楚不过。
果然应验资本论中被人修改之后的那段话:
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就会铤而走险;
如果有300%的利润,资本家便会践踏世间一切。
把资本家替换成氏族门阀,这段话依旧成立。
在那些人心中,谁当皇帝不重要,朝廷社稷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家族。
族群利益高于一切。
这也使得家族中虽然有人在朝中为官。
但远在地方的家族,却依旧会暗中干起许多黑色产业。
甚至依靠族人的高位,在天下各地兼并土地,隐匿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