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吐蕃是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货色,这将是一场旷日的持久战,郭昕以一万人不到的守军,抵挡住了无数次吐蕃疯狂的进攻!”
“这一守,就是三十年!”
“这一切,是由大唐高僧在去往天竺取经回过大唐的路途中听说了竟还有这么一支军队,在苦苦坚守疆土,于是便徒步千里,穿越雪山来到了安西都护府龟兹城。”
“可是。”
“现在的安西军,已经变成了银发军,所有都是满头皆白,作为这支守军的大将军郭昕,也同样如此,甚至对于他们这支守军来说,曾经最年轻的娃娃,而现在同样是满头银白。”
“高僧看着这群疲惫不堪,满头银发的战士,心头发堵,便问他们,大唐再难派出一兵一卒支援西域,将军为何还要苦苦坚守?”
“郭昕跟手下都没有回答,只是将他们手中的唐刀重重的插在地上,齐刷刷的看着东方!”
“高僧将消息带回大唐,满朝文武震撼不已。”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三十多年了,远在千里之外,竟还有唐人之地!”
“哭声充斥朝堂,却无一人呵斥!”
“但这片哭声,却成了安西军最后的绝响。”
“公元808年的冬天,吐蕃大军攻陷西域,集军来到龟兹城外,围困安西军半年之久,城内早已是弹尽粮绝,早已经发须皆白的安西军别说是抬弓搭箭了,就连盔甲都显得无比沉重。”
“一代守将郭昕知道,这已经到了绝地,所以他打开城门,银发兵团肃穆而立,在无数的喊杀声中消亡,直到死,他们手中依然紧握唐刀。”
“看向的地方,依旧是那遥远的东方。”
“刀落城破,直到此时,这批安西军,足足镇守西疆四十二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昊沉默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柄躺在刀匣中,略显破旧的唐刀身上,夏大雷也同样如此,至于夏秋雨,更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秦昊缓缓的抚摸刀身,缓缓自语道:“年少出塞外,从此不回头,满头皆白发,致死握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