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前脚刚走出虞衡司,后脚天枢就把蒋大为的罪证交到朱雄英手中。
单安仁皱着眉头,疑惑道:“殿下,既然证据确凿,您不应该直接去刑部吗?来下官这是做什么?”
朱雄英都被这老头气笑了,身后的李景隆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解释道:“单大人,如果殿下直接去刑部,那您作为工部尚书就有监管不严之责,如果由您来处理,那您不但无过,还有揪出贪官污吏之功,殿下这是想保护您啊。”
单安仁脖子一梗,不屑道:“老夫还不至于要吴王殿下送功劳,殿下只管去刑部,老夫明日自己上请罪折子,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有什么可遮掩的?”
李景隆捂了一下额头,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老头....
朱雄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黄河走向图,
“单大人,近几年黄河流域似乎并无灾情啊,大人这是防患于未然?”
单安仁忧虑道:“今年的雨水量是往年的数倍,根据工部的测量结果,黄河水位已经涨了不少,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决堤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也是个危险的信号,可惜老夫连上了几道奏折,都没有引起重视!”
朱雄英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国库有些结余,但是治理黄河这种工程动辄上百万两的花销,恐怕国库又要见底了。老爷子对北元余孽可一直都是虎视眈眈,一旦治理黄河,那扫荡草原的计划就又得延后了,所以奏折被无视是很正常的事情。
“单大人不用多虑,本王倒是有查看过历年治理黄河的旧档,梅雨季节还有一个月左右就结束了,按照工部记载的防汛工事,应该足以应对。”
单安仁意外了看了一下朱雄英,不解的问道:“吴王殿下竟然会对防汛工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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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笑了笑,反问道:“怎么?本王不能感兴趣吗?”
单安仁无奈道:“吴王殿下身份贵重,应胸怀万民,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工部,不知道吴王殿下这次去虞横司视察,可有收获?”
说到这里,朱雄英隐隐有些心痛,他前世可是熟知未来工业革命的狂潮将西方国家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发展!按理说中国历史上出现过无数的能人巧匠,打造的瑰宝在侵略者打入北京的时候都叹为观止!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泱泱华夏的工业技术竟然被西方列强那些后起之秀领先了数百年!这是重生到这个时代的朱雄英万万不能接受的!
朱雄英没有回答单安仁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现在工部在册的匠人,每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单安仁也没想到吴王竟然会关心这种问题,但还是老实答道:“在册的工匠每月俸禄是八钱银子,雇佣的民间工匠,不在册的每个月只有五钱。”
这么低!以大明官员的俸禄对比,正九品的官员年俸都有六十两,折换成粮食有一万多斤,但是工人们每天做着最苦最累的活,一个月折换粮食只有一百五十斤,在经过层层克扣,能吃饱饭才有鬼!怪不得一个个面黄肌瘦!
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朱雄英正色的对单安仁说道:“单大人,本王可以奏请皇爷爷,将工人的月俸上调!但是这笔钱必须保证足量的发放在工人身上,不能再出现蒋大为这种吸工人血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