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甫却稍稍摇头。
“殿下,皇储之事,圣上金口玉言,就像六皇子所言,旨发中外,昭告天下。乃是合乎宗法礼仪的圣旨,并非是皇帝中旨或口谕。”
“就算他有这个心思,想要改了这板上钉钉之事,便也是难如登天。殿下金口玉音,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除非真叫他抓住殿下的小辫子,状告殿下德行有亏,将事情捅到皇帝那边,证据确凿,才有换人的风险。”
“殿下今后行事收敛,这南凉王,也只能在南凉卧着。”
太子闻言,稍稍放心一些。但随即又开始担心起来。
“京营中事,只怕不简单,继任太子接管之事,倒是忙于前线正事,疏于管理京营,此次说不得是个极好的机会。”
王甫眼神凝重。
“既然皇帝放权让六皇子管这事,那么殿下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为好。”
太子眼神一凝。
“王阁老何出此言。”
王甫开口。
“京营中关系错综复杂,就算老臣都不敢轻易沾染,那六皇子初生牛犊,定然会惹得一身骚。殿下只需要一旁搅局,煽风点火,就不怕他陈云不出事。”
“万一他事情办好了,左右京营还是殿下的,摘了他的桃子,何乐而不为呢?若是他差事没办好,左右不得在圣上面前狠狠参他一本,告他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王阁老高见。”
太子紧皱的眉头,终于是有些舒展了。
王甫却眉头一皱,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未免发生个什么意外,昨夜那陈云所求圣上之事,还是得刺探下虚实。”
太子一愣,答道。
“那纸条不是被烧毁了,如何刺探?”
王甫冷笑一声。
“昨夜我看得仔细,贾公公打开锦囊,他虽然表情控制的很好,但眼中那一抹惊骇,还是被老臣看了出来。”
“身为皇帝的贴身内臣,若没有点本事,在宦海浮沉之中,一个不小心,也是落得个身死的下场罢了。他手段可多着呢。”
“既如此,那此事便要劳烦王阁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