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月明微微偏过视线,声音如深夜的清风,“慢慢地,他们的生气可以感染周边人,让周围的一切,都有趣生动起来。”
水乔幽感受到他的目光,听懂了他话中深意。
不过,他说的夙秋和她见到的,她有点联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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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月明自己也想到了现在那个话少不笑的人,给她解释道:“秋浓小时候不是现在这样,他以前在家中,很是好动,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他的话几乎就没停过。他识字了,看的书多了,好奇的更多了,整天缠着我问这问那,直到有一日,他向我问起外面是怎样的……”
说到这里,夙沙月明话语停了下来,有些晃神。
自那之后,他一直好奇着外面,想去外面看看。
他们父亲不准他去,告诉他夙沙氏祖上之训,他就开始性情大变,整日里沉闷不语,也不爱搭理人。
没多久,他自己偷偷跑出去,想溜下山,可惜,没走多远,就被找回来了。
那一年,他十二岁。
他被关了三天禁闭,反而越挫越勇,三天一结束,半夜又跑了。
半年没到,他一共跑了六次,却都没成功。每次被抓回来,不是被关禁闭就是挨一顿打。
饶是如此,他愈发想出去。
冬日时,他又趁着他院子里的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可因晚上的风雪太大,却在风雪中迷了路。
他找到他时,他差点被冻死。
他们的父亲大发雷霆,他病还没好,前者就将他狠狠打了一顿,尽管他拼命拦着,父亲还是打折了他的右腿。
应该是自那之后,他就讨厌他们守的那座墓,讨厌墓主人以及和她有关的一切。
小孩子的讨厌往往来自无理取闹,却又是有因有果。
那一次挨打,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他不理家里所有人,也没提过下山之事。
第二年夏日,他们的父亲病重,冬日里就走了。他们的母亲也早在多年前病逝,在他们兄弟俩往上,他们家都是单传,从此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
父亲死后,他也没再说过要下山之事。
他担心他年纪小在外面吃苦,也不愿他下山。
一年后,他直接消失了。
他走的时候是晚上,他发现之时,他床上的被子还有暖意。
他知道他想去外面的心一直没死,看着那没有关严实的窗,他没喊人,自己跟着他,一直看着他到了山脚,没有上前。
此后,直至今日,他都没回过家。
在夙沙月明看来,这些事虽然和水乔幽没有关系,起因却是水家先人,他想到夙秋对她们依旧有着抵触,担心水乔幽心中生结,就没和水乔幽细说这些。
他换了话题,聊起了同他们分别已久的吴江和廖云崖,“你和吴大哥还有廖少镖头他们是我这次出门,最大的收获。”
水乔幽一时没太听懂这个说法。
夙沙月明毫不避讳地告诉她,“在这之前,我没有朋友。”
说起他们,夙沙月明也有些感性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可回到繁城了?”
“嗯,前段时日,他们已经到了。”
这一点,水乔幽还是相信楚默离的。
夙沙月明放下心来,“那就好。”
“按理说,我若回去,应当去拜访他们,就是不知……”
他说着有些犹豫,水乔幽听出了他的担忧,“吴大哥和廖少镖头都是很好的人,你们若去镖局做客,他们会很高兴的。”
夙沙月明眉头舒展,“那你可要同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
“……我暂时去不了。”水乔幽转托夙沙月明,“公子若是去了,劳请替我给镖局各位问个好。”
夙沙月明内心有些失望,但没有呈在脸上,答应下来,“好。”
“多谢公子。”
“不是说了,你不必同我如此客气。”
两人已经靠近一杯无,水乔幽不再多说,夙沙月明暂时也未再说相关之事。
快到门口,遇到从对面回来楚默离。
楚默离瞧着两人落在一道线上的身影,没有先进门,立在门口等着二人。
互相见礼后,楚默离和夙沙月明聊了两句,知道了两人偶遇观看百戏一事。
他温声问水乔幽,“可还喜欢?”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