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都是临渊城的近况以及一些日常琐事,鉴于他与临渊城的关系,水乔幽话虽不多,却也没避讳不答。楚默离对于她汇报公事一样的态度也不介意,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将昨日没来得及叙的旧给叙上了。
近况聊完,楚默离又提了一句顾寻影的事,让水乔幽不用担心,他会派人过去照看。
另外,他也告知她,她今日没去他府上,文元配制好的药,他已让人送至袁府给她应急,其余的过几日他再遣人给她送过去。
聊到这儿,马车停在了袁府门口。
水乔幽确认楚默离没有其它事情要与她说,下了马车。
楚默离撩开窗帘再次提醒她,“阿乔,有空闲了去王府换字据。”
水乔幽瞧着他公事公办的态度,也不好不回应了,“嗯。”
楚默离没再说其它的,吩咐时礼赶车离开了。
顾寻影那边,有了楚默离派人照看,水乔幽没再去医馆。
楚默离果然早已在傍晚时派人将药送到了袁府,袁煦已经回来了,袁夫人听到水乔幽被安王喊走了,看到她回来也没多打听,将药交给她后,只是关心她晚上可用过饭了。
虽然水乔幽说用过了,袁夫人还是让人给她送来了吃食。
等到袁夫人一走,袁煦赶紧问了顾寻影之事,听到她并无大碍,他终于放心回房休息去了。水乔幽与安王的关系,他也没有多嘴打听。
水乔幽盯着手里的药看了会,收了起来。
隔日,又下起了大雪,不好出门。水乔幽找袁煦借了本中洛地志,打发了一日,没有空闲去安王府。
楚默离这是休沐,因为下雪,也没有其它公务安排,在书房里待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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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到下午,时礼一共进来给他添了四次茶,四次都瞧见他在看旁边的漏刻。
到了酉时,楚默离步到窗边,看着飘进来的雪,嘴角上扬,轻笑了一声。
时礼进来,同他禀道:“殿下,前往原阳的人回来了,他问遍了整个原阳城的糕点铺子,都没有您说的满园春色。有一家老店的掌柜说,那是老式点心了,大邺之时才有卖,如今没人会做那样点心了,至少原阳近三十年都没有铺子卖过这样糕点。”
这个说法与在临渊城那位大厨说的一样,只是时礼有些疑惑,整个原阳近三十年都没有这糕点卖,那水姑娘怎么会知道?
她先前只是听老人们说起过?
楚默离握住一片雪花回过头来,“三十年?”
“是的。”
屋里烧了地龙,比外面要暖和,雪在他手里,很快就化了。
屋内温暖宜人,屋外冰天雪地,犹如两片天地。
晚上,雪停了,到了早上,袁煦的同窗又来约袁煦去东郊赏雪谈诗,知道水乔幽还住在袁府,他们也有礼地邀请了她。
袁夫人觉得年轻人应该多出去走走,对他们这种聚会并无反感,还嘱咐袁煦诗会若是结束得早,就陪水乔幽去其它地方走走看看。
袁煦想起前一日水乔幽一个人看景,担心她不会愿意再去,水乔幽却出乎他意料地答应了。
到了八角亭,水乔幽仍旧没有参与他们谈诗论词,只是在旁观看。
周围也有其他赏雪烹茶的人,到了下午,水乔幽去旁边走了走。
她再走回来,八角亭也临近散场了,一日就又过去了。
安王府内,楚默离整个下午都在书房处理公文。
时礼进来添茶,楚默离抬起了视线,看到是他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时礼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将茶水递给楚默离,顺便道:“殿下,属下听说,今日有许多人去了东郊赏雪谈诗,袁府的大公子与水姑娘似乎也去了。”
楚默离手里毛笔笔尖顿住,明白了水乔幽今日也是没空闲的。
只是,她真的会喜欢赏雪,倒是他没想到的。
看来,他对她还不够了解。
冬日天黑得早,申时二刻,八角亭就散了。从八角亭下来,有一段路不好过车,水乔幽与袁煦干脆下来步行。
走了将近一里地,那一段路终于走完。
两人看车夫还没将车赶过来,边走边等,又往前面走了点,刚路过的岔路口,来了一辆驮着草料的驴车。
驴车也是往城里的方向去的,渐渐超过了他们。
驴车后面还坐了位年轻女子,车子从他们身边过去,车后的女子看向了他们,水乔幽习惯时常观察周边环境,也往驴车看了一眼,和女子的视线撞上。
两人互相看了会,车上的女子脸上渐显惊讶。驴车走出四五丈后,她忙叫停了驴车,从车上下来,又盯着水乔幽看,看了两息,她鼓足勇气,朝着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