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得仿若覆着一层寒霜,“意莓病情危急,本身她就有红斑狼疮病,不能受风寒,现在她的身体机能严重衰退,很可能熬不过今晚。”
盛知许的心瞬间被恐惧攥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在问自己怎么可能!
意莓怎么可能熬不过今晚!
回过神来,盛知许擦干了眼泪,“医生,求您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她,钱不是问题。”
一旁的张雪却神色冷漠,仿佛这一切与她毫无关联,转身便要离开。
盛知许回头的瞬间看到张雪抬腿就走,火气蹭蹭蹭上来了。
她迈开大步追上去,手中紧紧攥着的病危通知书冲着张雪的脸拍了过去。“张雪,意莓是你女儿,你不签病危通知书就算了,还想去哪儿!”
张雪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拍开盛知许的手,挺着肩膀,“别来烦我,我还有事,她死活与我无关。”
盛知许看着那张病危通知书滑到了地板上,好像意莓的生命一样轻,无人在意。
她气得浑身发颤,上前一把揪住了张雪的衣领,“这么多年你对意莓不管不顾,把她当成你的工具,现在她生命垂危,你连名字都不签,竟要一走了之?”
在她看来,意莓从张雪那里什么都没有得到,如果非要算,那就是得到了别人的轻视,侮辱。
张雪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扫过盛知许憔悴的脸,“盛知许盛小姐!麻烦你搞搞清楚!你不是意家人,少管意家的闲事!我们母女之间是什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从你第一次为难我的时候,我就发誓有一天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盛知许扯起嘴角,似笑非笑,“意莓太可怜了,不过你更可怜,我想你很快就会尝到失去关心你的人的滋味,再被扫出家门。”
张雪被怼得有些心虚,却依旧嘴硬,“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总之这通知书我不会签。”
说完,她肩膀用力撞了一下盛知许的肩膀,踩着那双高跟鞋急匆匆地走了。
盛知许无奈又悲愤,颤抖着签下了病危通知书。
那一刻,意莓的生命好像掌握在她手里了一样。
她的肩膀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双腿也渐渐发软。
意泽刚从奶奶那里匆匆赶来,看到盛知许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盛知许抬起头,看到意泽蹙着眉。
“盛知许,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