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拦住他,“伤还没好,不必多礼。”
朱高炽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范勇。范勇会意,朝二人行了个礼,将房中的离尘、值守大夫带出房间,随手关上门。
朱孟炤看着朱高炽,知他有话要说,就不知会不会涉及张斓,心中忐忑。
“之前,我问了姚院使,他说你醒了之后,好的很快。但毕竟大伤元气,就算以后伤势痊愈,也没这么容易补回来。”
朱孟炤微笑道:“我一直和他说好多了,他根本不理我。不让我下床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侍卫都不准进房。”
“这能怪谁?”朱高炽没好气的说了句,“他们的性命都在你身上,若是再像上次那样……呵,你的话,他们真不敢听。”
朱孟炤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朱高炽想了想,道:“英国公在临走前,已澄清了张家长女为养女的谣言。她虽不是嫡母所生,但也不能完全算是庶出,再加圣上赐婚,沐家对这场婚事是满意的。听说,赐婚后,沐俨在军中甚是勤勉,说是想挣出一份军功当聘礼。”说着笑了笑,看着朱孟炤道:“沐氏与我们算得上异姓兄弟,很多事,我们也只能帮衬着了。”
朱孟炤脸上的笑,从朱高炽第一句话开始,就不太自然了,直到说到沐俨,笑容像是僵在脸上,而眼中毫无笑意。
朱高炽看看他,掂量着应该是能承受,于是继续说道:“早些日子,张贵妃提出想让娘家人进宫陪伴,反正父皇也不在宫中,就召了张辅的长女进宫。”
朱孟炤一惊,抬头看了眼朱高炽,见他探究的神情看着自己,忙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朱高炽也微笑道:“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有没有要说的?”
“啊?”朱孟炤假笑着,有些不安的揉揉鼻子,“噢……嗯,那个,大家朋友一场……”关于张斓的事,朱高炽来的太突然,朱孟炤还没想好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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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朱高炽点点头,“君子之交淡如水。”
朱孟炤始终笑着,回了一个字,“对。”
“你与她,之前如何,就此了结。从此后,各自安好。”朱高炽看着他说。
朱孟炤点着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朱高炽叹口气,“我知你是不死心的,不然也不会画下并蒂莲了。”
朱孟炤的微笑僵在脸上,忙低下头,脸上笑容不散,却又全无笑意。
“孟炤啊,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朱高炽语重心长的劝道:“此事已定,张沐两家是国之重臣,没人希望节外生枝。”缓了缓又开玩笑似的说:“圣上最怕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或是借着伤势要挟,将此事搞的人尽皆知。孟炤啊,不管你要为此做什么,结果都会让皇家很为难。”
朱孟炤笑出声,摇头,“我不会。”
见他这个态度,朱高炽反而更担心了,正色道:“赐婚是圣旨,若是张斓逃婚,就是抗旨,而抗旨是可以按谋反论的。就算你能将她藏起来,但张氏一族呢?单单张家就上下几十口,就算张辅能以他的爵位、战功相抵,张氏也败了。更怕的是,张辅在朝中并非没有敌人,若是有人借机生事,到时很多无辜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不会的。”朱孟炤打断道。脸上已没了笑容。
“孟炤,太子哥并非危言耸听。”朱高炽看着他,继续道:“张斓会在宫中住到她成亲那天。希望到时,楚府不要再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