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召转过身,盯着那块木料,似在想补救办法,半晌才说:“你去守仓库吧。”
离尘委屈的看着江正召,“爷,我去守仓库,您能喝药吗?我可以天天给您送来。”
“我很好。”江正召头都没回。
离尘噘噘嘴,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您才不好。太医说的话,您都不听。沈大哥说您心里苦,所以就处处依着您,舍不得您再受一点点委屈。您不肯喝药,他就到处求人将药制成丸剂;您不肯回去睡,他就在这里整晚整晚守着;您有一点不舒服,他就自责的要死,偏又不敢劝您、说一句重话。他说只要爷想开了,就会好的。但爷,您要什么时候才想开?”
江正召回头,看着离尘,摇着头笑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在想什么?”说着,看似随意的拿起葫芦,几口喝完。
离尘高兴起来,接过葫芦,提议道:“爷,那晚上我们回去睡吧?我去准备热水,伺候您洗个澡。您说过,泡舒服了,心情都会好。”
江正召认真的说:“你知道的,这幅木雕必须七天完成,今天已经浪费一天了。”
“但是,爷,您雕这个干什么呢?我问过其他师傅了,他们都说没什么木雕是必须七天完成的,再说这么大的料,爷您又是打的腹稿,师傅们说,耗心力不提,也没这种做法。”离尘急了。
“你懂什么。”江正召转过身不理他。
离尘看着江正召,难过起来,“爷,您不要这样好不好?他们没人敢来劝您。护卫大哥说,您这么做是因为想忘掉张大小姐。可是,我知道您还贴身收着那支银簪,这怎么忘呀?”
“放肆!”江正召低喝一声,怒道:“妄议皇家私事,是本王平时太随意了?!”
离尘一愣,瞬间回过神,猛的跪下,带着哭腔说:“离尘错了,请殿下责罚!”
“这几天不用你伺候了,回去守仓库吧。现在就走!”江正召将手中的刻刀随手一扔,向睡觉的角落走去。
“爷!”离尘不想走。
“再不走,就回武昌!”江正召没回头。
离尘委屈的擦擦泪,“离尘领罚,这就去仓库。”站起身,刚要走,想起那只食盒,“爷,晚饭在食盒里,放久了会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