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府中,另一个不热闹的所在,却是朱桢书房。
片刻前,刘胜通将一份密旨交到朱桢手上,这份密旨是恕楚王府无罪,楚王、景陵郡王所为,均是为配合朝廷查出隐藏的叛军。
刘胜通刚走,胡濙就来为这份密旨做注解。但他的一席话,却让朱桢呆滞半晌,终于摇了摇头,道:“不成。”
胡濙笑了笑,“殿下,圣上知道您会如此,所以才给殿下这份密旨。”
朱桢仍是摇头,“之前说好,孟炤为圣上赚钱三年,今年已是第三年。圣上也答应孟炤大婚,给一个月婚假,就算从今日算,也是一个月后。胡大人,君无戏言。”
“殿下,下官所说与之前圣上给殿下的命令是二件事。圣上是极信楚王殿下,才将下官所说之事交于殿下。”胡濙说道。
朱桢摇头,冷冷道:“你们的做法,就是栽赃孟炤,更是置楚王府于死地!”
“不。据下官所知,景陵郡王有密折专奏之权,此事可上奏圣上,等圣意。”胡濙正色道:“下官信圣上。”
朱桢看了眼胡濙,半晌收起严肃的表情,微微笑了笑,“今日孟炤大婚,来的都是客,胡大人喝杯喜酒吧。”
胡濙笑起来,“那肯定要沾沾这喜气的。”
“毕竟传宗接代是人伦大事,圣上也早有安排。还是按之前的安排,这样,之后孟炤也能收心办事。”朱桢做了决定。无论如何,先拖一个月吧。
胡濙见他如此,也只能苦笑点头。
大婚的朱孟炤,全程笑得像个傻子,他只关心红盖头下的女子,是不是小斓。总算接了新娘、拜了天地,还接了册封的银册,可是洞房居然要等到晚上。
熬呀熬,熬到晚上,急着回房看夫人。可恨的是,那些狐朋狗友居然还要闹洞房,如果可以,真想让护卫们一手一个全部扔出去。
官媒经验老到,指挥着傻里傻气的郡王爷掀了红盖头后,就将吵着要闹洞房的人全赶了出去,还不忘在房间角角落落扫一遍,就怕落下一、二个熊孩子。
世界清静了,这一对穿着大红喜服的新人,坐在床沿,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偷眼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