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朱孟炤低着头打了好几哈欠,突然听到范勇的声音:“禀太子殿下,户科都给事中胡濙求见。”
“宣。”
胡濙一身官服,大步入内,完全不看大殿中的朱孟炤,“臣胡濙,叩见太子。”
朱孟炤斜瞟了他一眼,虽然脸上、身上都做了掩饰,但仍看得出受了伤。太子让自己罚站,是为了等他?
朱高炽抬头,放下笔,看着胡濙道:“原本你的任务直属万岁,但万岁亲征,而你们……哎,又将此事闹的如此之大。既然我之前同意调禁军配合,胡大人也要给我一个交待。”
胡濙点头,“臣遵命。这次我们从武昌出发一路向西,按景陵郡王殿下的安排,先过岳阳再到袁州,臣将此事与徐霈联系,定时间约见。”
朱孟炤皱起眉,心中一阵不爽。什么叫按‘景陵郡王殿下的安排’?
胡濙继续说着,“我等尚未过岳阳,就收到徐霈回信,他以建文君礼佛为由,将见面地点定在了石门夹山寺。到了之后,臣觉有诈未进寺。此时,他又来信将地点改成了黔阳九龙山,臣将此事告之郡王殿下,并按殿下的意思立即撤退。谁知,路上就遇到了苗兵,而且那些苗兵明显针对殿下。”
有完没完?朱孟炤皱着眉头,转过头狠狠瞪了眼胡濙。
胡濙当没看见,顾自说:“之后,徐霈指使上次逃脱的苏州叛匪,要对我方不利。于是,徐霈、苗兵与我方混战,直到傍晚禁军赶到,臣等才得以脱身。”
朱高炽听完,疑惑的问:“照你这么说,徐霈是不是没露面?”
“回太子,臣派人在石门夹山寺、黔阳九龙山查过,均无徐霈所说之事。”胡濙据实回报,“臣也没见到徐霈。”
朱高炽点着头,片刻笑了笑,“这事本就复杂。行吧,按万岁的意思,继续细细探寻,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大殿中静了片刻。
片刻后,站在殿上的胡濙一字一顿的说道:“太子殿下,臣检举景陵郡王消极怠工。”
朱高炽愣了下。一旁,始终没发一言的朱孟炤,猛的转头诧异的盯着胡濙。
胡濙像是憋够了气,没等朱高炽让他说,就大声道:“殿下,从年初到苏州时起,景陵郡王就拖延至极,那次他根本没到苏州就回了武昌。”
“你说什么?”朱孟炤懊恼了,“那次的事全是你们安排的。我没到苏州,也是因为你派人来说不用去了。胡大人不会这么健忘吧?”
小主,
“是吗?那么十天一旬休,一休休三天呢?”胡濙也转头,瞪着朱孟炤质问。
“如果当时胡大人计划完备,怎么会一直绕着武昌游荡?是你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就急匆匆将我带出武昌。”朱孟炤一步不让。
朱高炽没想到他们会吵起来,急忙劝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