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王其缯缓缓说:“再说,他进苏州城、来到傅府,应该有不少人看到,他若有三长两短,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王兄!”傅文华急极。转念一想,王其缯的说法也不是没道理,犹豫起来,“报官?”苏州知府与大家交好,若将此人交他,或者私下让他处理了此人,也不是不行。
王其缯点点头,“但今日,我毕竟见到此事,不能当没发生。”
傅文华又是一惊,“王兄,你是要……?”
王其缯笑了笑,“其实,此事无凭无据,凭他几句话,证明不了什么。贤弟向许大人说明情况,再将此交于大人,想来大人也会秉公处理。至于此人,不适合留在傅府,不然会让汉王猜忌。”
汉王?!傅文华盯着王其缯。他知道什么?
王其缯知他心中必定有所怀疑,叹了口气,“这种事对汉王根本不算什么,这些年,关于他的谣言可曾少了?所以,汉王定会否认此事,他一向得圣上宠爱,圣上也不可能追究。”
这番话,让傅文华更加忐忑。汉王的性子,可没这么大度。
王其缯无奈笑了笑,“此人自己走、还是由贤弟送许大人处、或者送去给汉王,只要他不死在苏州,一切贤弟定。我知贤弟为人坦荡,也就是随口一说。”说完,告辞走了。
傅文华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站在门房。
他都看到了,必定会报宫中。哎,交许大人吧。
傅文华叹气,转身进府,突然又站住。不对,若是许显荣故意弄死此人,再把此事按到自己身上,这就……自从火灾之后,债主上门,而收来的地不多,却要三家分,那些收益对傅氏而言,完全是杯水车薪。连织染局都抛弃了傅氏,许大人还会顾及往日情份?
这人如果死在苏州,傅家逃不过一场官司。王其缯也不是什么好人,一直盯着傅家的家产,他必定会落井下石!甚至会……傅家输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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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华低头,看了看手中这份状纸。
脚长在姓梁的身上,他不会走?只要让人知道他早离了苏州,那他的生死就与傅氏无关了。但认识梁柏安的人不多……汉王?
傅文华又站了半晌,终于有了决定。
半个时辰后,傅文华将这份状纸送到了苏州知府许大人处。至于梁柏安,傅保早已带着他,驾着马车从小道,偷偷出了苏州城,目的地京城汉王府。
京城。
傅保只用了一天,就把车上时而清醒、时而癫狂的梁柏安又带进了京城。现在,只需要把这疯子带到汉王府门口就成。
京中的街道拥挤不堪,蹦出个醉汉,拦住傅保的马车就骂。傅保不耐烦的推开他,可那醉汉居然一把将傅保拉下车,硬是拖着他进了边上酒铺。
酒铺内,小二怕坏了生意,上来劝架。这下,倒让铺子里喝酒的客人全围了上来。混乱中,被傅保找了个空,一脸懊恼的逃出酒铺,驾着马车奔向汉王府。
汉王府门口。傅保停下车,撩开车帘,怔住了。人呢?跑了?于是,心中一慌,急忙赶回刚才的酒铺。
找不到、到处都找不到。傅保没头没脑的在城中找,不停安慰自己,这应该算是将那人送到了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苏州,就见街上骚动起来,人人放下手中的活,向皇城方向疾走。
“皇城外,有人击鼓鸣冤!”
“告御状?”
大家的脸上都透着兴奋,就怕错过了这个大热闹。
傅保预感情况不妙,忙拦住一名兴冲冲的小贩,“小哥,发生什么了?”
“有人告御状!这百姓告御状,可是上手就三十大板的。”小贩一脸兴奋,多少年没出这种事了。
“告谁?”傅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