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国公?”朱孟炤看着他,微微侧了侧身,还了他半礼。
二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沐晟露出歉意的笑,将朱孟炤让进房内。而朱孟炤扁了扁嘴,表情无奈。
这间天字号房,陈设极为雅致,虽然开着窗,也没传来太多人声。二人在窗边坐下,门仍开着,宝俚、伊乔也随朱孟炤进了房内护卫。
沐晟满是歉意道:“见到殿下前,沐某还在想,该用什么理由让殿下原谅。”
说着叹了声,“要说孩子年纪小?可他已成年,还娶了妻,说他是孩子,沐某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他见识少吧,怎么也上过战场、打过仗。只有子不教、父之过能说得通,但这样,就是将儿子犯的错算到沐某头上,迫使殿下不追究。”
说到这里,沐晟看了看朱孟炤,随手拿起身前的茶杯,“不管怎么说,沐某都有管教之责。”说着倒了杯茶,向朱孟炤端茶认错。只是朱孟炤根本不接,沐晟苦笑着将茶放在他面前。
沐晟继续道:“他从夹山回京之时,沐某在云南。当时知道后,沐某只是写了封信,让内子严加管教。完全没想到他不知悔改,竟再次骚扰殿下。若不是皇太孙殿下私下遣人通知沐某,沐某都不知情。此事,是我们夫妇过于宠溺,更是沐某之前不曾重视,才会如此。沐某,责无旁贷。”说着又拿过只茶杯倒上茶,低头认错。
可惜,朱孟炤仍是无动于衷。沐晟只能再次将茶放在他面前。
“这次,沐某已决定带他到云南。准备先禁足三个月,熟读史书,这样至少能让他明事理。之后,会将他放到军营之中当小兵,平时该如何就如何,期间不得透露身份。这一年,绝不会有任何人特殊照顾他,希望能磨磨性子。”沐晟看着朱孟炤,停了停。
朱孟炤只是顾自坐着,也不知有没在听。
沐晟拿起第三只杯子,倒上茶,说道:“此事,当时与英国公、楚王殿下说好,互不相欠。现在,沐某向殿下承诺,从今往后,沐氏定不会再有纠缠。”说着,再三端起杯子道:“其实在当时谈定之后,与楚府就已两清,是沐某大意了。还望殿下,给沐氏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朱孟炤转头,看了眼沐晟,仍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