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禾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纪念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每隔几个月,你家里就会给你寄钱。
说明你父亲心里是有你的,你和你父亲之间最大的矛盾,来自于继母。
你越是和父亲犟,你继母越是开心,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等你们的关系无法缓和时,受益人是谁?”
纪念脸上划过一丝暗淡:“可是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从我继母嫁到我们家以后,我自己的房间要和她带来的孩子平分。
甚至是我自己的东西,只要她说要,我父亲就会以她是妹妹为由,让我让给她。
虽然说最后都会买到相同的东西补偿我,但那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下乡吗?”
温思禾泡了一杯糖水,放进了她的手里。
有些滚烫的触感,透过搪瓷杯传了出来,也让纪念的内心生出了几分暖意。
“我和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都是高中毕业,她已经转到了我父亲的户口下。
按照政策,我们家里三个孩子,是需要有人去下乡的。
我父亲说,我哥哥是老大,应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让她去下乡。
工作让给我,然后他再给继妹买一份工作。
我不知道这样子的话,是怎么从他嘴里出来的?”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纪念有些泣不成声。
或许是憋在心里太久,又或许是,找到了倾诉对象。
此时此刻,她不顾一切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恨:“我哥哥已经谈了对象,就因为继母的一番搅和,他就要去下乡嘛?
明明有稳定工作的是他,为什么到最后,要让他来承受这样子的结果。
我当时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拿着户口本就去报名了下乡。
我永远忘不了继母和继妹那丑恶的嘴脸,眼看着我哥哥就要逃离这个家庭了,又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