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谢迁满脸严肃,对弘治皇帝汇报着此事。
“陛下这是为何,杀良充公案此时还未调查清楚,这般让牟斌带着锦衣卫乱来岂不是寒了天下士人的心吗?”
“请陛下下旨让牟斌停止,好给天下仕林一个交代!”
谢迁高声道。
“交代?”
“你是说,让朕......给他们交代?”
弘治皇帝看向自己的这个股肱之臣,不由冷笑出声。
“谢迁!他们做了什么,朕早已调查清楚,还给他们一个交代,是他们该给朕一个交代!”
弘治皇帝一脚踹向龙案,将叠好的奏折震的四散开来。
“萧敬,拿给朕的大臣们看看,朕命牟斌抓的这些人,到底干了些什么为国为民的好事。”弘治皇帝龙袍一甩,背过身去。
朕都还没爆发呢居然还敢来质问朕,真是给你们脸了。
“列位大人,请。”
萧敬遵命,将案台上一众手记分发给在场群臣。
“这......”
刘建看着手中的内容,下意识的擦了擦眼,生怕自己眼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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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陛下震怒是因为某些人在此次杀良冒功案上的不配合,是有些人身居高位却牵扯其中。
但他实在没想到,这其中会这么炸裂。
杀良冒功,只是最初级的。
这些十年寒窗再数十载官场沉浮爬上高位的老人们,玩的那叫一个花一个变态。
看上了谁家的东西暗示潜规则无用,让人冒充土匪杀!
看上谁家姑娘,但人家家里也有些背景且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居然还挺宠女儿?
雇人,杀!
果然,能牵扯进杀良冒功案的货色,屁股底下都不可能干净,往他们往常一查,那一个个都够死不知道多少次的了。
虽然分到手的材料记录的人不算多,但在场除了他们仨阁老还有六部不少大人物在呢。
刘建扫视一圈,果然,大家的表情一个赛一个的精彩。
某些勾当,那是话本都不敢那么写呀,写出来都得被读者喷烂说他瞎搞。
但事实是,现实永远比小说、话本来的更狗血更炸裂,小说、话本与某些现实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因为这艺术是来源于现实的。
而现实,往往远高于艺术。
“诸卿,可还觉得朕此举过于鲁莽唐突?”弘治皇帝回过身,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群臣。
这一次,朕才是那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男人!
你们的pua等手段,在朕这道德制高点面前不灵了!
面对弘治皇帝的质问,在场无一人能辩驳,有的人更是恨不得去洗一洗眼睛。
这通过杀良冒功案为引线揪出来的某些大佬背后的腌臜之事......味儿太冲,太辣眼睛了。
某些个土都快埋到眉毛的,居然还想着自己下面那二两除了尿尿早就一无是处的玩意。
就你这顺风撒尿都要尿湿鞋的玩意,居然还为此搞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死相凄惨,你这进锦衣卫大牢是真该啊。
对于现在还能站在朝堂上跟弘治皇帝上鉴的,大多都是还算好,最起码最起码也比这些出生玩意好不知道多少倍的主,这些小本上许多东西都大大刷新了他们对某些人得到权势后的人性下线,自然在无人敢帮他们说话替他们叫不公。
而某些一样屁股不干净与他们伯仲之间甚至犹有过之但这次没被查出来的,则心中暗颤,再不敢多嘴,生怕这活引到自己身上把自己的底裤也给翻出来。
都是一把年纪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退休的人了,还帮你们,我自己晚节还想要呢。
“谢卿,你说说看,朕这么做,可鲁莽唐突?”
面对群臣的沉默,弘治皇帝无声轻笑,随即看向刚刚顶自己订的最凶的谢迁,玩味道。
“臣......无话可说。”
谢迁哑然,张张嘴最终无力回应。
得到满意的回答,弘治皇帝轻轻靠在龙椅上,抬头看向上方的金龙愣愣出神。
弘治第一案,至此正式群面爆发,再无人敢拦。
而这,都是你们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