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亚斯,你别说我吓唬你。你们国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无法建立船东互助会的,出了问题只能自己扛着,对你们国家的经济能力来说,有可能一次船难对你们的打击都是致命的。”萧鹏拿出烟递给伊萨亚斯一根,后者摆手谢绝。
萧鹏自己点上一根烟道:“别学印度,印度只是船员多而不是船东多。站在船东角度你看问题就要换个思路。像我们国家非常重视船员的技术培训,很大原因是曾经有过血的教训。”
“嗯?”伊萨亚斯不解:“愿闻其详。”
萧鹏苦笑道:“我们国家现在造船总吨位世界第一,是全球最强大的造船国之一,可当年我们国家造船业近似于零,各种技术封锁下我们国家都是从零开始自己琢磨。1959年开始我们国家开始自己研发生产制造万吨轮,一直到了1968年才进行首航——用了整整九年才造出我们国家第一艘万吨轮‘东方号’。结果那艘船首航的时候就因为船员的问题导致偏离航道触礁沉没!九年的时间,无数造船人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关键是所有损失都要自己承担。伊萨亚斯,你觉得你们国家现在的情况能承受得起那么大的损失?我劝你一句,还没学会走路就别想要跑。摔跟头的时候可是很疼的!”
伊萨亚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萧鹏也在一边抽了一烟不说话。
半晌后伊萨亚斯开口道:“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说的这些我会好好考虑的。你真的是我们厄立特里亚的好朋友!”
萧鹏沉默半晌苦笑道:“好人?伊萨亚斯,我跟你说句真心话吧,其实我很害怕在厄立特里亚久待,准确的说我害怕在整个非洲久待。”
“啊?”一边的萨芭听后不禁开口问道:“你如果是担心在附近的战乱国家待着我可以理解,我们这里没有战乱你害怕什么?”
萧鹏苦笑道:“萨芭,这个世界上两种东西让人无法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人性真的很黑暗,我到了这边后和原来比发生了很多变化,虽然有一些是往好的方面变化,但是我心里的阴暗面也在无限扩大,现在我就很纠结。”
“纠结什么?”伊萨亚斯不解。
萧鹏道:“我知道人性本来就很黑暗,可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礼义廉耻,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坏事的时候就虚伪的躲在黑暗中,做好事儿的时候也会尽力的出现在阳光下让别人多看看。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看,我就不想让你们进我房间,就是不想看到我放纵的一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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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这真的很鄙视伪君子的,可是现在想想伪君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没有教坏别人。所以我现在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我现在回国都会有巨大的不适应感。可是回到非洲……也是不适应!毕竟我的家不在这里。”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突然萧鹏咧嘴笑了起来:“行了,不谈这些,我在这里赚了不少钱还说这些,有种‘既当又立’的感觉。你不是想发展船运业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