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帝之位,偏偏在这道貌岸然,大言炎炎。
贾珩沉声道:“娘娘,此事再难改易,等新皇继位之后,应该会降恩,封赏陈泽为藩王。”
端容贵妃眉头紧皱,道:“藩王?藩王又能济什么事。”
贾珩道:“这已是极大的让步,如果按照谋逆之罪,李瓒和许庐两人既已下狱,娘娘和泽儿也要受到牵累,幽禁宫中。”
这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他和陈泽毕竟是妻弟关系,也不可能真的较真起来,将陈泽下狱论死。
说着,凝眸看向一旁的陈泽。
端容贵妃与陈泽心神剧震,一时默然无言。
贾珩面色沉静如水,冷声道:“容妃娘娘,事情就先这样吧。”
他等会儿还要去一趟诏狱,去看看李瓒和许庐两人。
李瓒和许庐两人这次的叛乱,其中有一些裹挟者,他这次并不打算全部追究。
有些事情,杀鸡儆猴,没必要弄得满城风雨。
可以想想,经此一事,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和他直面对峙。
这就是这场“废立”政变最大的收获。
清洗李许两人为首的政治势力,然后,通过一场场政治事件,来完成对大汉群臣的调教。
不能一下子就上去,让大汉群臣俯首称臣,就是通过这一步一步的试探,击穿着大汉群臣的底线。
端容贵妃道:“泽儿,你先去偏殿,母妃这边儿单独有几句话要和你姐夫说。”
陈泽容色微怔,斜飞入鬓的剑眉下,那双莹莹如水的眸子,闪烁了下,道:“那母妃,我先过去了。”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向着殿外而去。
待陈泽离去,端容贵妃看向那蟒服青年,美眸凝视,一瞬不移,似是欲言又止。
贾珩看向那玉容清冷幽丽的丽人,问道:“容妃娘娘,有话不妨直言。”
端容贵妃修眉挑了挑,眸光紧紧盯着那蟒服青年,柔声道:“子钰,你执意要立陈洛,只怕并非你所说的那般冠冕堂皇吧?”
贾珩剑眉之下,眸光闪烁了下,看向端容贵妃那张艳丽无端的脸蛋儿,道:“容妃娘娘,想要说什么?”
端容贵妃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莹润剔透的美眸,几乎是目光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青年,清叱道:“你和姐姐私相授受,难道当我不知道吗?”
贾珩:“???”
你这都知道了?
所以,那天在窗旁偷窥的是端容贵妃?
嗯,他这会儿看着这眼神是有些熟悉。
端容贵妃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而那双莹莹如水的清眸闪烁了下,说道:“你们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世宗皇帝吗?世宗皇帝待你不薄。”
贾珩道:“容妃娘娘,慎言。”
端容贵妃翠丽如黛的柳眉下,眸光温煦,轻声说道:“你还知道羞耻?你对得起咸宁吗?”
丽人这会儿越说越气,胸脯分明微微起伏,因为心绪激荡,而那张明媚、婉丽的脸蛋儿,似蒙起一层绮丽红晕。
贾珩眸光低垂之间,连忙抬起眼眸。
丈母娘还真是伟岸,有着两个大道理。
贾珩道:“娘娘,原本只是一场孽缘。”
端容贵妃翠丽修眉之下,清冷锐利的眸光,逼视着那蟒服青年,一字一顿说道:“这天下姓陈。”
贾珩面色淡漠,道:“娘娘,没有谁说不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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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容贵妃冷声说道:“你行李代桃僵,奇货可居之事,就是要祸乱陈家天下。”
贾珩道:“娘娘,这些重要吗?”
端容贵妃娇叱道:“贾子钰,世宗宪皇帝待你不薄,将咸宁、晋阳皆许之于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来?当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深深,沉声说道:“娘娘,如果无我,这天下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思及世宗皇帝在时,内忧外患,危若累卵,如不是我左支右绌,岂有今日之中兴盛世?”
“世宗皇帝已经酬劳过你了,让你一个贾家庶子,以未及弱冠之身,从一介布衣而至郡王,难道还不够?”端容贵妃玉容清冷如霜,训斥说道。
有一说一,崇平帝待贾珩的确皇恩浩荡。
贾珩道:“娘娘可知道……我真正的本姓?”
端容贵妃:“???”
什么真正的本姓?你不是姓贾?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深深,沉声说道:“我本姓苏,乃是太子六率之长苏明的后代,当年太子事败,太子府的家令和兵将皆殁于王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逃脱一命,岂有今日?”
从道义上争不赢端容贵妃,但可以从杀父之仇上争过。
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是要盖过君臣纲常的。
等到他将来篡位,也要恢复本姓,用以抵消天下士人的口诛笔伐。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妩媚流波的美眸当中,可见眸光莹莹如水,震惊莫名地看向那蟒服青年。
“你是太子部将的后人?”端容贵妃惊声问道。
怪不得,怪不得,这人好像是与世宗皇帝有仇一样,娶其女、其妹,夺其妻,乃至夺其江山。
当年,太子一案,大兴冤狱,冤魂无数,她当时就觉得心惊胆战,担心有朝一日,会有因果报应。
不想果然应在此处。
贾珩道:“娘娘,家父之仇,一日不敢或忘。”
嗯,其实他来到此世,压根就没有见过此身的生父,这更多还是一个篡位的借口,在道义上更站得住脚。
起码比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要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