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安心归途吧。”
说着,非然踏古持握绿玉竹节杖首的五指运劲缓抽,抽出半截剑身,剑身清寒沁肤,上头竟还泛着水汽。
险关当面,忘今焉拔剑欲杀,俏如来倒似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
“啊,我想起来了。”
眯了眯眼的非然踏古将青锋推回杖身以内,静待下文。
皮这一下很开心的修者接着道:
“原谅俏如来脑拙,俏如来终于想起自投罗网的理由了。”
忘今焉皱眉道:“不是想要安全的保护,还有救出赤羽与神田京一?”
己身判断遭受推翻,让他隐隐感觉事态发展脱离掌握,自负若九算,如何能忍受此事发生。
“俏如来从没这样讲过,从头至尾这都是师叔你自以为是的推论,俏如来是找一个能安全见到师叔的地方。”
“见我?”非然踏古轻挑白眉,“你是特地来见老朽?”
“当然。”
修者点了点头。
“单独与师叔见面太危险,我需要苗王的保护啊。”
“你为何要见我?”
“俏如来希望师叔替我洗清罪嫌,揭穿玄师叔的身份。”
“哈哈哈哈……”
似是为修者天真态度逗笑的忘今焉好容易止住笑声,这才问。
“这个想法非常的有创意,但老朽为何要帮你?”
“九算之一的忘今焉自然不会帮我,但有一个人,绝对会出手相助,那就是——辅师琅函天。”
出言揭破非然踏古马甲的俏如来目光灼灼。
尽管心下迟疑修者对道域过往把握多少,忘今焉面上犹原不动声色:
“琅函天已经死了。”
“原来师叔对道域的过去也这么了解,俏如来一讲到人名,即刻知晓辅师的身份来历以及生死,九算当真无所不算,师侄拜服。”
言不由衷的称赞脱口,修者眼神同样不见服输之色。
“现在,师叔对俏如来的观感是否有所扭转?”
目光微凝的非然踏古轻轻颔首:
“你确实反转了我对你的想法。”
赞赏话语持续进逼,逼得决心自保的修者再掀底牌。
“「墨家十杰,一支独秀」,就算师尊是十杰中最优秀的人,接受传承成为钜子,以他一人抗衡你们九人联手布局,不也太困难了?”
昔日九算联合对抗钜子,如此团结、理念一致,竟无一个人与钜子同气连声,这种事情令人如何相信。
事后推敲不难发现可能的叛徒存在,忘今焉遂道:
“不过有人里应外合而已。”
“又或许,”俏如来微微一笑,提供全新思考方向,“是师尊有各位师叔意想不到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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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眼前人顾左右而言他的忘今焉嘴角抽动:“老三与老七的能为你已见识过。”虽说墨家十杰,一枝独秀,但余下九人也绝非常人可及,非然踏古表示如此人物凤毛麟角。
这无疑是天才该有的自信。
“九算都是凡人仰望的天才,”
点头表示认可的俏如来话锋一转。
“但师叔便当真这么自信?自信以九界之广,漫长历史光阴中,绝无学派能同墨家并肩?”修者话语将怀疑范围继续缩小,已近乎明示。
敏锐掌握话中关键词的非然踏古瞳孔微缩,一个名词涌至嘴边复又止住:
“这不可能!”
要知道两脉世代相争,纵使前任钜子行止再出人意表,也决计不至于此。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对方之于墨家,几同魔世无异,皆是要阻止其走上台前的对象。
“有何不能?”
俏如来视线轻扫间已将忘今焉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当下缓缓道。
“各位师叔今时今日之举,岂非正是师尊昔时昔日所行?”
“嗯?”
沉吟声中心思百转,明知此言大抵为挑拨的非然踏古依旧不禁为之动摇。
“你知晓了什么?”
“只是在历史记录当中,发现阴阳学宗并非单纯由龙虎天师所创。”而是原先便在道域发展的道术流派经由统整形成。
“战起阴阳!”
作为书写历史掩埋真相的九算一员,忘今焉对道域掌故自是知之甚详。
“也是在那时,奠定九界的理论现世,五德始终的学说,也让战朝始帝名正言顺,成为平定乱世的道统,而提出这些思想的人,正是阴阳学宗的始祖·邹衍。”
非然踏古看向俏如来,修者额心十字血印正是集阴阳家大成之作。
“或者该换另一个与之息息相关的名字——鬼谷一脉·李斯。”
与表面上师荀卿,践法家,实则统整鬼谷一脉所遗势力,一举登上朝堂的李斯同样,邹衍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便是李斯的同门师弟。
“这本该是你师尊造访道域的目标。”探究邹衍前往道域开宗立派,传下的除却阴阳诸术外,是否还有墨鬼相争的意念。
“而同样出身道域,与黓龙君并列当世七雅的另外六人,”决意祸水东引的俏如来左眉几不可察地沉了沉,“恰恰出自阴阳学宗。”
换言之,荻花题叶四字背后,正是销声匿迹将近八百年的势力——
纵横家·鬼谷一脉!
不得不说纵横家背景真是太符合书中花的墙王人设了(莫名被爆马甲的花:人间不值得。)
不知道书友们会不会觉得俏如来对鬼谷一脉的情报掌握太过突兀。
在这里春秋表示原剧很多时候智者的情报在当时看来同样很突兀,譬若温皇会面默苍离时直接点明对方墨家身份,又比如雁王拦路欲星移时表示“再一次,就算抽尽你的血,也没人能救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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