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依歪,我不是庄丞相他们的人,怎得晓得呀。”何春雷起身给客人加茶,放下茶壶,说,“苏祭酒,我们这些官场里的人,关键时刻不能做糊涂虫,要不然,头掉了还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脚踏三只船,千万不能踏空了。你说是不是?”
这时,家佣禀报左尚书拜见。二人一听,急忙走出客厅,来到大门口,三人彼此寒暄了一番,重新进了客厅。何春雷对家佣喊道:“看茶,快点儿。”
黄子芹穿了一件紫色衣裳,蓝裙子,梳的堕马髻,背后却有爪辫子,头上插了环形簪子,亮闪闪的,吊式耳环是自己衣袋里的。她耳尖,分明听到左胤在埋怨朝廷里没有能人,不知日后形势。
苏睿冒失地说:“左尚书,朝廷指望你做中梁支柱,这回让你做征剿小齐山主帅,这可是委以大任啊。”左胤连连摇头,叹息道:“活做大头梦,朝廷并不信任我啊!何大将军,你够晓得这回的主帅是哪个呀?是戈海滨!我跟庄立栋两人做他的副帅,万安是监军,先锋是庄修元。你何春雷不上阵,却要动用你手下的人马。”
何春雷咬着牙说:“庄应文他这个老贼试图掌管朝廷兵权,看来我何春雷要被他撵出军伍。……唉,芮宸妃她最近怎不曾有动向?妈的,我要把这个军情向芮宸妃禀报,我是她手上的人啊。”
左胤说:“何老弟呀,你这个时候去禀报芮宸妃,来不及啊,三天后就加兵小齐山,……可惜啊,小齐山那批女人的命悬一线。”
黄子芹听到这里,马上对季新荷说:“我们走了,本来还想在你家何府玩上几天。现在已经晓得军情紧急,必须赶紧离开你这里。”季新荷说:“你们这个时候离开我家,前门不能出,要从后门走。来,我送送你们,佣人是不让晓得的。”
三人悄悄地走到后屋,季新荷对女佣说:“海棠呀,我陪王夫人、苏夫人到花园里跑跑,你好好的侍候来访的大人。”说着,便穿过两幢房屋,来到最后边的停尸房,打开封闭的小院后门。黄子芹、沈秋芝二人挥手而去。
她们急冲冲地跟李秋桂会合,阮金孙说:“军情确实紧急,你们三人这样骑马回去,恐怕路上要有阻碍,首先到了各个山寨,土匪要拦截,怎好走啊?依我看,要想个办法才好。”
李秋桂说:“是的,就算你有武功,土匪缠住你也是要耗时间的。每个山寨都耗时间,那就真的贻误军情。”沈秋芝说:“我听人说八百里加急的驿卒,土匪是不敢拦截的。”阮金孙说:“土匪也是有规矩的,不抢劫赶考的书生、行医的郎中、摆渡的人,还有和尚、道士。”
黄子芹说:“这样吧,我扮送信的驿卒。”李秋桂说扮女道士,沈秋芝就做行医的郎中。阮金孙说:“先让女道士在前面走,行医郎中跟后,至于送信的驿卒最为保险,就最后走。”
三人化装完毕,一路打马奔驰,无所阻碍。当晚就回到了小齐山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