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眼瞎了,还是脑子被猪油糊了,这是啥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庄氏牙齿咬得咯咯响,撑起身子嘶吼道。
田知县啧啧:“天理?就你这黑心烂肚的妇人,也配要天理?那本官,就让你看看何为天理!”
说罢,他一声令下,两个衙差就冲上去,把庄氏往城郊田井那边拖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啊知县要杀人啦!”
田知县抬抬眼皮:“本官记得这恭桶婆,还有个女儿带在身边是吧。来人,去把那孩子抓来,送给张恪,就说她便是这妇人揭发的女童!”
庄氏半个身子被塞进井里,拿头撞地,眼底瞪出绝望的泪。
“不要,不要啊!”
“我的芝芝,别碰我闺女!”
衙差一个用力,她整个人便落了井,空旷中传来几声哀嚎后,一切便重归平静。
这时,不知是哪个衙差嘟囔了一句:“这就是,害人终害己,自己没了命不说,还把闺女坑了,图啥呢。”
田知县正要点头。
不过很快,他脸色就难看了一分。
论起害人之事,又有谁做的能比他多,害人终害己……也不知这话,有一天会不会在他身上应验。
“走吧。”田知县声音苦涩,竟头一回,生了点忏悔心。
而水井那边,不到三日,就有百姓发现了庄氏的尸身。
夏日太热,打捞上来时,都已经形成了巨人观,吓吐了一圈人。
衙门来人认领,连个裹身的草席子都没有,就直接丢去了乱葬岗。
有乡亲进城卖菜,听闻了此事,回来便在村里传开了。
“啥?衙门的恭桶婆掉水里死了,那不就是庄氏吗,她没事去城郊井边做什么。”炕头上,冯氏正在缝袜子,一听不由放下针线。
孙春雪一脸大惊小怪:“那谁知道,反正听说庄氏都被泡发了,浑身涨得没个人样,鼻子眼睛都认不出来了,估计掉进去有几天了。”
冯氏怕糯宝听了恶心,指了指儿媳的肚子,嗔怪道。
“都是怀着身子的人了,说话没个忌讳,也不怕被冲撞着。”
孙春雪一听,赶紧呸呸两声,吐一吐那晦气。
而这时,小糯宝已经凝着眉心,算出了庄氏的死因。
哦?
糯宝神色淡淡。
那庄氏,竟是……被推下去的。
而且,好像还是因为她?!
小家伙不由摇头苦笑,还真是因缘际会,报应由人。
不过,这场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