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定了定神道:“丁大侠,快去见凌小姐。”
丁典摇了摇头道:“这等形容如何能见霜华?不行……”
风逸一愣,道:“现在还有空顾及形象?我不跟你差不多吗?况且你现在越惨,越容易博得同情,好让凌小姐跟你私奔哪!”
丁典摇了摇头道:“若是只为去见霜华,这副样子自无不可。可今天誓要将她带走,怎能以这副样子见人?”
风逸既觉得这个任务奖励竟然有100成就值,可见难度很高。也根本不能理解丁典的心情。
换成是他,去见一个几年未曾谋面的心爱之人,还要让对方同自己私奔,会不会蓬头垢面?那就是未知了。
丁典眉头微蹙道:“况且纵然不顾及形象,我也得找个地方,安心将琵琶骨里的铁链抽出来,否则一旦遇上恶战,难免不利。”
说着走到墙边,提气一纵,窜上了墙头。
风逸一想也是,丁典琵琶骨被穿,定然影响实力发挥,脚下一点,一个“旱地拔葱”也窜上了墙。
两人在墙头四下一看,也无守卫,跳下地来,丁典说道:“我还以为要出来,不免一场恶斗,岂知如此容易。看来凌退思已无防我之心,所以才将外边守卫撤去了!”
说到这里,喟然一叹道:“霜华有个贴身使婢名叫菊友,我在武昌城里能够识得霜华,便因她一言而起。
我被凌退思囚禁,全靠霜华让菊友来见我一面,她也不敢说一句话,只对我指了指远处高楼上的窗槛。
我见窗槛上放着一盆鲜花,便知这花是霜华放在那儿的,作为我的伴侣。
否则我安能撑到现在?
当时我只被关了一个月,就差点疯了。
可她却被凌退思的人射死了,唉……”
风逸见丁典又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说道:“凌退思想不到神照功如此奇妙,穿了琵琶骨、挑断了脚筋的人,居然还能练上乘武功。所以不怎么看重我们,可现在我们打死了人,耽搁不得了。
菊友的仇,我替你报了!”
丁典笑了笑,两人又从面前的一堵高墙翻纵出去。外面是条小巷。丁典从小巷的尽头走去,风逸跟了上去,一出小巷后便是街道。
丁典对荆州城中的街巷似乎极是熟悉,过了一条街,穿过两条巷子,来到一家铁店门首。
丁典对着大门伸手一推,“啪”的一声轻响,大门门闩已从里崩断。
两人一进店,铁匠还在迷糊中,就被丁典一把拎了起来,冷声说道:“开链!”
铁匠本还眼神朦胧,借着月光一看二人形貌,顿时一个激灵,这就差将越狱逃犯写脸上了。
铁匠只以为这是遇上江洋大盗了,吓得三魂七魄都快飞出了身子。可在恐惧之下,还是点燃烛火,为二人凿起了镣铐。
丁典乘机拉起了琵琶骨中的铁链,风逸就见那条沾满鲜血的铁链,从丁典肩头的琵琶骨中拉出来时,他竟然面不改色。
风逸不禁心想:“这丁典只要没有凌霜华,真是一个雷厉风行、铁骨铮铮的的江湖好汉。可因为女人,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诚不我欺!
以后定当深以为戒!”
“铛啷”一声,丁典镣铐被凿开了,又问铁匠道:“你这有水吗?”
“有,院里有水井。”铁匠正准备为风逸凿镣铐,连忙点头道。
丁典道:“我去洗洗!”
风逸嗯了一声。
丁典进了后院。
风逸则乘着铁匠凿镣铐时,回思武学。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废了。
倘若没有系统,这辈子估计都是最底层的人。
那么资质欠缺,就得勤快。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铁匠刚给风逸凿开镣铐,风逸就觉说不出的轻快,朝铁匠昏睡穴上一点,说道:“你还是接着睡吧!”将他放在床上。
当即运气温起了无影拳功,
突然一拳击出,室内猛然一片黑暗,拳风竟已扑息五尺开外的烛火。
风逸见随手一拳,竟有那么大的力道,心中大喜。他又点上烛火,就见后头的窗纸都裂了一缝,正自欣喜,忽觉肩上给人轻轻一拍。
以风逸此时的武功,竟给人摸在自己背后,都没察觉,一惊之下,左手疾向后背打去。顺势转身,明暗易位。
只见八尺开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衣,长眉俊目,须长及胸的中年汉子,眼光中英气逼人,看着面熟,就见他满面微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风逸惊诧之下,便即认出,大叫:“啊,是你,丁大侠!”
原来丁典换了身衣服,将面目都洗了一番,洗去尘埃,风逸竟然一时没能认出来。
丁典笑吟吟地道:“武功一途,欲速则不达,尤其上乘武功。”
风逸微微苦笑,他转身之时,只道来人离开他只不过两三尺,那知丁典一拍之下,立即飘出丈余,若要杀自己,岂不是举手之间,不禁有些沮丧。
丁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为了早日脱困,一直加紧用功,苦练神照经,想早日功行圆满,得脱樊笼,带同霜华出困。
可这神照功讲究妙悟自然,并非一味勤修苦练便能奏功。你一夜之间,取得如此成就,不知羡煞多少人,若还执着不够,未必是件好事!”说着转身出门。
风逸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只因自己知道好些武学高手的能耐,以及这个连城世界的人太过恶毒黑暗,从而太过渴望强绝的实力,的确有些病态的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