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镣铐铁链一去身,脚下都是说不出的轻快,风逸在路上又对丁典说道:“丁大侠,今夜带走凌姑娘,你一定绝对不能心软。
如果她有什么向父亲告别的想法,一定不能同意,这点,你一定要切记!
而且若有什么变故,我若得罪了凌小姐,你可不许与我翻脸!”
丁典不置可否。
风逸料知他必有什么顾虑,当下道:“丁大侠,说难听点,你纵然带走凌小姐,过得也是有今天没明日的日子。
什么成家立业,你想都不要想。
你想娶妻生子,早晚也给人识破真面目,哪有一天自在?
所以,丁大侠,对待女孩子,不一定事事顺着她,就是爱她的表现!”
风逸所说之事,以丁典之聪慧,自然想过,他得了梅念笙传承之事,江湖皆知。
一旦他现身江湖,怎会有片刻安宁?
纵然天下无敌,也架不住不厌其烦。
风逸眼见丁典这个人太过感性,与这种人交朋友自然是好,但一起合作,却不能利益最大化,便对他的爱情观纠正了一句。
过了半晌,丁典微笑道:“你准备怎么做?直说吧?”
风逸一字一顿道:“我们是去偷人而不是娶妻!”
丁典脚下一顿,眼神中精光一闪,瞪使风逸,风逸毫不避讳。
丁典突然哈哈一笑道:“他妈的!还有什么好想的,她若怪我,也顾不得了!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里,饱受苦难!”
风逸心下一松,两人来的很快,片刻之间,便到了荆州府衙的侧墙。
两人抬头看天,这夜正是十六,一轮明月银盆般挂在中天,照的两人须发如银。
丁典吐了一口长气,幽幽道:“你若现在走,可就什么都捞到了,还不用冒险。”
风逸目光炯炯,看向丁典,傲然说道:“我若现在走了,我怕以后用起神照功,心里亏的慌!”
丁典微微一笑,飞身上墙。
风逸也纵了上去,说道:“一定要小心金波旬花,哪怕是与凌小姐相见,你可别一遇上她,就智商为零!”
“智商为零?”丁典不禁一呆。
“总之,遇上什么花花草草,或者见了凌姑娘不要一下子就抱!”
风逸说着跳下了墙。
丁典小声嘀咕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岂能不防?”也跟着纵下。
两人下墙之后,就见黑沉沉不见灯火,沿途假山、花木纵横,好在丁典对凌府中的门户甚是熟悉,穿廊过户,便似是在自己家中行走一般。
两人刚走过一条走廊,丁典猛然喝道:“小心!”
风逸一惊,旋即坦然。
原来丁典叫声方落,廊道旁的灌木丛中现出七八条身影,朝他们扑来。
几条棍影朝丁典着地扫来,丁典冷冷一笑,倏地左足踏出,将几条棍棒棒头一齐踏折。双拳连环击出。
随着砰砰声响,那几个伏击之人连人影也没看清,便骨碌碌地滚到灌木丛中去了。
风逸这边一道白光向自己迎面冲来,另两道袭向腰胁。这三刀势疾力沉,甚是了得。
风逸哼了一声,右手抓出,竟然直欺内门,反夺劈头之刀,他一抓之下,快捷迅速后发先至,那人手腕已入其手。
他往来一带,一拳击出,那人闷哼一声,便即跌倒,同时双足一顿,纵跃而起。
“叮”的一声,砍向腰肋的双刀当即放空,彼此交砍在一起,火星四迸。
风逸哈哈一笑,同时双脚齐出,他虽没有学过腿法,但有神照功加持,这两脚仍是灵动无方,正中自侧翼攻上的两人下巴。
他拳打脚踢快速异常,这两人喷出一口鲜血,也跌倒在地
丁典虽知风逸能胜,也没想如此干脆利落,心中喜乐难以言宣,只微笑道:“不错,不错,真不错!”
风逸道:“事情露了,这里我顶住,你去带人!”
他刚说了几个字,就听四周脚步声响,一队人马手执火把,冲了过来。
风逸左右一瞧,在火光照耀下,眼见来人不是衙役,而是身穿黑色劲装,手持各种兵刃的健壮汉子,足有五十多人,各个面色肃然,一言不发。
风逸面色一沉,道:“这老贼竟把龙沙帮的精锐也调过来了!”
他认得这些人,都是龙沙帮敢打敢干的硬手,与别的帮派火拼,靠的就是这帮人。
丁典黯然点了点头,道:“看来今天想要成功,绝非易事。”
“你现在走还来的及!”
风逸长笑一声道:“你太过小看人了!面对这些人,我要跑了,还不如拿刀抹了脖子!”
突然一人阴恻恻道:“风逸,你个犯上投敌之辈,也胆敢放此豪言?”
风逸斜眼一睨,只见他身形瘦削,脸上都没四两肉,腰悬一把单刀,随即冷笑道:“王兆祥,这不是三年前,你求我救你的时候了?”
这名叫王兆祥的人被他这么一说,惨白的脸上腾起一股红晕,抱拳躬身一礼,道:“三年前,若非你将我从洞庭帮手中救出,我没有今日。
不过当日你我一帮,共御外敌,现下是我奉龙头之命,捉拿叛逆!”
风逸哼了一声,踏前一步,扬声叫道:“大龙头,我知道你在外围,如今我都被你包围了,你这大人物也该闪亮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