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在前,只限你三日之期,女施主倘若治不好疫病、阻不断过人的晦气则为败。就三步一叩五步一拜,从木兰城磕到木兰山上佛寺,削发为尼。”
元无忧一听,三日?你去传染也未必三日就能显效啊!登时苦着脸,
“您说得是人话吗?三日够干啥的?我长多少只手能顾及得了万民啊?别说城外的灾民了,就连馆驿那些兵将都治不过来。”
高僧坚持道:“只限三日,倘若给你七七四十九日,等疫鬼吃够了人命,民众无药自愈了,算你的还是算贫僧的?”
“我可不可以犹豫一下?多宽限两日?”
郑太姥都气笑了:
“老身拿药山给你玩儿,你却临阵当逃兵了?华夏的神灵都是谁灵信谁,你若是认输丢脸,只怕这中土道家离被释家覆灭又近一步。”
顿了顿,老太太也觉得此赌约泯灭人性,便加了一句:“三日内福泽万民属实是天方夜谭,你便先治好馆驿内二位郡王的兵将,倘若驻军恢复气力,方能帮你救治城外灾民。如若你连这帮人都治不好,也不必觊觎姥姥的药山了。”
有郑太姥在,又有高家兄弟俩做见证。四侄子还逼着她签了军令状,提拔她为尚书省从九品医师,全权负责此次抗疫,才算是大战开始。
再次回到木兰城之时,已是下午。
元无忧携小石头直接去了馆驿,让高氏兄弟给她拾掇出一间、挨近军营的别院。
原本高大哥考虑她一女子,挨近军营不方便,恐生事端一时照顾不到,难以护她周全。
高延宗则表示:愿为姑姑保驾护航。为表示诚意,愿立刻收拾东西,住姑姑隔壁。
高长恭一听,“你是奔着保护去的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于是他为了各方安全起见,把小表姑安排到一处远离军营、远离自家兄弟之所,让她挨近剩下的丫鬟护院,总不至于出事。
再一个,他虽瞧不惯小表姑的痞气,但她的武艺他还是认可的,忧岁城外那道扛旗的身影,让他坚信这些这些酒囊饭袋的家奴仆役,绝非她的敌手。
而元无忧没成想,四侄子不止将她发配边疆,还要掳走她身旁的小石头。
新晋小表姑地位未稳,既不想得罪权势,又不能任人宰割,倘若任他处置了小石头,下一个怕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