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俩人的相识相爱,其实挺干柴烈火稀里糊涂的,偏偏到了要说分手的时候,成熟的时候,他却像个纯情少年一样,坐在她身边,乖巧温和,岁月静好。
望着身侧的白衫男子,她不禁调笑道,
“你是谁家的傻狐狸呀?怎么一谈感情就不洒脱了?”
男子微偏过头不再看她,不甘地嘟囔着:
“我才不傻…也没不洒脱。只是最卑微难堪的样子,都让你逮到了……在你面前我总是硬气不起来。”
“放心,有我陪你呢。趁我现在还没钉死在龙椅上,我想陪你面对一切。”
高延宗无法忽视身侧打来的灼热目光,也不敢与她对视,只好目视前方,垂眼望着底下操练的士兵,故作漫不经心地道:
“倘若你现在看我对别人孔雀开屏,搔首弄姿,是什么心情呢?怨我不守男德,还是嫌我自甘堕落?”
“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你心里会不好受吗?”
“肯定会嫉妒啊。所以我想带你走,或者把你藏起来,只对我开屏。”
“倘若我还是那个片叶不沾身的安德王,我会把给使臣献舞当作展现魅力,倘若吸引的南陈公主倾心于我,我会引以为傲。这也正是过去的我所倚仗的……过去我所到之处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所有女人都爱慕我,倘若我贞洁观念不重,也许还见一个睡一个,即便有人骂我淫荡,我也不以为意。”
“这样的话…确实是从前的你会说的,也许跟我在一起,太让你束手束脚了。”
听她语气艰涩、落寞,高延宗忍不住回头瞥了眼,正瞧见她眉眼低垂,也随意地望向坡下练舞的士兵。
“你不必这样隐晦,我知道在皇上口中自己是什么下贱东西,皇上说的也没错,他只是撕开了我虚荣的假象,我确实在自欺欺人。说得好听我是风流王爷、大齐的点缀,说得不好听…我是别人想睡的男人,但无人会想与我成亲。也许有人想让我从良,但我对谁都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