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不耐烦地打断——“像你这种认贼作父的软骨头,也配打着西魏女帝的旗号威胁别人?哼…你最好别过黄河到风陵渡,否则整个河西都将是你葬身之地!等到了我的地盘,你照样得跪下求我饶你一命!”
韦陀花一口气不歇地这通骂下来,把旁边两位都听麻了,叱罗老将军也不呼哧带喘喊疼了,就瞪眼瞅着俩人。连他身后黄骠马上的兄弟,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老大。
反观红衫少年却怒极反笑,
“小子你挺狂啊?当面辱骂一国之君,竟还敢拿这话威胁孤?孤的封地何时轮到尔等管辖了?”
即便风陵王言词激烈地怒斥于他,韦陀花仍不以为然,反倒傲然地将头顶斗笠一抬:
“我就骂你了又如何?这荆襄之地是我从南梁足下,给西魏抢回来的!可你们元家是怎么对待我的?当皇帝的任人唯亲偏信男宠,却让功臣流血流泪、不留后?”
元无忧被他这一通骂,给骂懵住了。
正在这时!元无忧身后终于传来了甲曳声响,一帮人挟着骏马嘶鸣声冲过来,在风中此起彼伏地呼喊:“风陵王、南阳郡公!”
而最刺耳的,却是疾声厉色的呼喊——“元无忧!无忧儿你没事吧?”
元无忧愕然回头,想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敢直呼自己名字,一看果不其然,是个骑白马的黑衫男子。他一袭劲装脸戴傩面。
普天之下没几个人敢直呼她名的。
等她再转头时,发现那一黑一白的俩狂妄小子,已经识相地鞭鞭打马、一溜烟儿跑了。
身后这帮人是叱罗家的府兵,一拥而上把她身后的南阳郡公给抬走了。眼瞧叱罗雍得救,元无忧本不想理会宇文怀璧,却见傩面男子滑鞍下马,奔她走来。
“朕刚得知下战书的“韦陀花”便是赤水叛军头目,幸亏赶来及时。你可有受伤?”
望着他傩面底下那双关切的凤眸,元无忧摇了摇头,“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