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言也是本王想问的。南朝民风奔放,还不如北朝有规矩。不过…”高延宗冷下脸,横了她一眼,“舞看完了,祸惹完了,即便公主还没尽兴本王也不奉陪了。请让路。”
“有脾气!有趣。”
武成公主双臂环抱,啧声道:“说实话,你那舞跳的真不怎么样,四肢跟刚长出来的一样,路过的蚊子都得挨你几巴掌。不知殿下是当众都敢敷衍我,只对华胥女帝身娇体柔呢,还是在她面前也跳成这样?”
“哼,本王跳的再难看,也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提起跳舞,确实戳中高延宗的短处了。他自幼四肢不协调,连武功剑术都学不进去,哪会搔首弄姿给人跳舞啊?
所幸他今晚那场舞剑,是抱着把那陈国公主一剑攮死的心情,这才坚持下来。此刻这公主毫无自觉,竟敢对他的舞姿评头论足!这要换了战场上,他绝不会忍她再说一句的。
高延宗也不理她,绕过她径直往前走去。
演兵台夜宴持续到了用宵食,直到齐国主亲自请武成公主去馆驿赴宴,高延宗才得以松懈下来,跟着迎宾使节回馆驿。
为给贵客腾地方,而搬出馆驿正堂的高长恭,则住进了汝南女君住的厢房。今晚还以抱病不宜见客为由,从头到尾没露一面,连武成公主慕名想去探望他,他都以男女有别、与人已有婚约,算半个有妇之夫等理由严词拒绝。
齐国人都挺震惊,兰陵王不是从来矜持自重,规矩守礼,连跟汝南女君热恋时,都不跟她有过密接触的吗?怎么陈国公主一来,他都搬人家屋里去了?
但这些内情,陈国公主并不知情。
高延宗回馆驿后,去厢房探病兄长,才知汝南女君刚回来过,只把随身之物收拾走了。
当时高长恭跳下病床追上去,问她还回不回来,她却冷着杀气腾腾的脸让他闭嘴,满口疏离地称他“兰陵王”,还自称“寡人”……显然是铁了心跟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