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笑着埋怨了句,才眼神哀怨道,
“刚才我就是欲拒还迎……想你挽留我,可你那么冷漠的对我,我当然只能回以冷漠了。”
他说这话,就是希望心上人多哄哄他,可眼前的姑娘却眉眼绷着严肃,颔首应道:
“嗯,以后皆会如此,你最好习惯。”
高延宗抿嘴沉默了下,随即洒然一笑,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垂眼宠溺道,
“抱歉,若非我为老不尊,本应如此。”
一听他这话,就是他又自卑年岁差距,拿她当小孩子对待了,元无忧不甘地斜眼抬眸。
“你说什么胡话呢?”
“没什么。”
高延宗酝酿了下,还是伸左臂搂住她的肩膀,贴脸过去,将唇瓣埋在她耳后,轻声道,
“我是认真的……我以前没想过成亲,跟你在一起也没想过再跟别的女人有染,可我知道跟你不可能成亲啊。我就是……爱你,只要偷偷的,爱着你。”
“对不起……”
“别道歉!不是你的错,又不是所有爱你的人你都要回应,那就负责不过来了。我只是……一厢情愿,情饮水饱罢了。”
“……”元无忧满眼心疼,想说些什么宽慰他,又想到自己很难承诺什么,便欲言又止。
俩人互诉完情肠,听不远处的街上传来闹闹哄哄的,也不能久留,便牵着手离开小倌馆门口。
来到长街上才知,确实是党项羌人攻城。听说来穰县的官路都被断了,有人在来的路上把华胥虎符一亮,就引出了党项叛逆要杀华胥国主。
听传闻估摸着是没得手。
但元无忧得知此事,只觉后怕。
不必问,亮出华胥虎符的肯定是重明。要不是重明刚才提醒她,元无忧真怕自己贸然出城去,遭遇刺杀的就是自己了。
此刻,俩人站在长街上,天上乌云浓重。
高延宗看着眼前的红衣姑娘,她左臂解除了裹带,虽还垂在身侧,病恹恹的,但刚才床笫间压制他时,明显恢复了几分平日的腕力。
负伤的猛兽经过这几日的休养生息,蓄势待发,又要以扑天压地的气势出笼了。
他与她离的明明那么近,却像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