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闪身,藉桃林掩荫,远远眺着老车喷出的烟尘,丁雨兰身上那袭杏色短衫与桃花樱红融为一体,势要看看这小筑都关不住的春苔,到底会延伸至何处。
凤羽随风,落地无声,跃树伏影,迅如鹏鹰,一路跟在丈夫後方百步开外,但见丈夫不疾不徐,似是没发现自己被跟踪。
沿路来到桃林渡的露天市场,但见丈夫把车停在市场外的路边,自己却往市场反方向走去,暗藏後方巷弄的丁雨兰眼神一瞬,市场在眼前不进去买货,这是要去哪里?
玉步正移,却见停车处两名男子待刘国昶走过之後,彼此一个眼神示意,双双尾随过去。
丁雨兰见状,不免想起那上门捣乱的道上分子,肯定是在自己手下讨不到便宜,便把注意动到丈夫身上,只碍於眼下不能现身,让丈夫起了防备,要抓奸掠媾势必更加困难。
眼看丈夫走远,两名男子跟得甚近,难以抢先下手,四下一望,脚施提踪,在旁边楼墙两个点踏,纵身上了透天厝顶,确定四周楼顶没有其他追迹者,便於楼顶潜行跟了下去。
就见丈夫转进临河渡口的一处小巷,两名男子从巷子两头分别尾随,丁雨兰加紧脚步,绕过小巷,潜身邻房顶楼,制高俯视。
却见丈夫走到巷中一户人家门前,神色紧张的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从怀中拿出一条纸条,偷偷塞入门缝之下。
丁雨兰见那户宅第虽位处偏远,但天井宽敞,前院雅洁,甚有品味,料想并非娼寮之地,可能是哪个秘密的老相好。
回想过去二十年,自己从早到晚,一人兼两三份差,撑持家中生计,所有青春岁月都在忧柴忧米中度过,如今居然变成遭丈夫抛弃的女人,只叹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这些年的付出究竟为了什麽?
本以为若是抓到丈夫偷腥,自己肯定将这对奸夫淫妇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此时亲临其境,却突然对那宅第门扉兴起一阵不敢面对现实的恐惧,甚至暗暗祈祷里面没住人。
丈夫塞下纸条便已走远,两名男子亦尾随离去,此时丁雨兰心中所想的只有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麽?这家到底住了什麽人?